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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卻燃的旺,火苗躥上來,映在趙琅臉上,愈發溫柔,他的語氣,他的表情,他的句句話語,都令宛若感覺分外溫暖,就如苦寒冬日的一抹陽光,或許不能真正抵擋嚴冬,卻能令人升起抵抗的勇氣跟希望。
錦上添花人人做得到,這樣雪中送炭卻最難得。宛如頭一次正視趙琅,從議婚之後,她第一次從心裡開始看這個男人,細想起來,她跟趙琅真有點緣分的,當年驛站,如今牢房,只是當時她還小,他之於她不過是個過客,或者說,高高在上的皇族,如今是什麼?宛若自己都拿不準。
宛若也不是傻子,這件事說起來可大可小,當年皇上可以不追究,現如今特特翻出來,就絕對不是單單因為綁架十一,畢竟時過境遷。
恐怕真正的目的,還是她跟趙琅的親事,除夕宮宴上,皇上並真心樂意,只是迫於無奈下旨賜婚,加上趙睎大婚那場大鬧,雖然捂得嚴實,可也傳了點滴閒言碎語。
宛若是真心希望朝睎跟彥玲能夫妻和順比翼齊眉,可事與願違,不管她樂不樂意,都被趙睎直接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趙睎對她不能忘情,她嫁給趙琅,原本是風馬牛不相干的兩件事,若趙睎就是個平常的皇子,未來親王還罷了。
可皇上的意思已異常明白,趙睎就是北辰未來的皇上,以趙睎的性子,她便是嫁給了趙琅,將來他也敢冒天下大不違來搶奪,到那時候,可不就是一件亙絕古今的大丑事。想來皇上是恨不得她死的。
可若她死了,估摸皇上又怕趙睎幹出什麼糊塗事來,因此,最好的法子,就是讓她落魄,失去身份家族的倚仗,以她如今罪臣之女的身份,別說嫁給趙琅了,就是莽夫平民,恐怕都不敢娶她,沒入奴籍都可能。
所以這就是皇上處心積慮設計好的,誰也救不了她,宛若很明白,即使趙琅也無計可施。宛若站起來深深又是一禮:
“宛若蒲柳之姿,卻得王爺如此深情厚誼,宛若再謝王爺,想來王爺在外多方周旋,也是用盡了法子,宛若如今雖深陷牢獄,怎會去怨王爺,這本就不幹王爺的事兒,宛若如今別無長物,只盼能以宛若一身,保的孃親弱弟平安,便是大幸了,王爺有話可直接告知宛若就是。”
多聰慧大氣的女子,恩怨是非分的明明白白,淪落至此,依舊不卑不亢從容淡定,這份從容之外的果敢,最為難得。
趙琅略沉吟道:“若是讓你與我為妾,你可願意?”
宛若忽然淡淡一笑:“事到如今,宛若若能侍奉王爺左右,恐怕都是造化了!”
趙琅目光溫軟:“若是你甘願為妾,倒是不難的,皇上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只是我原先總想著,不能委屈了你,才又去求了太后,現今我總是想,若當初我直接應了皇上,或許你蘇家滿門的牢獄之災,就可避開了”
宛若搖搖頭:“這事遲早要翻出來,即便不是宛如母女,也有別人,只我外祖母跟著擔驚受怕,不知道現如今可好?”
趙琅略沉吟,搖搖頭:“不大好,聞說犯了舊”
宛若道:“外祖母年事已高,經不起絲毫風波,如今我就盼著蘇家的事,莫牽連我舅舅才好”
趙琅道:“你放心,我會盡力周旋,好在皇上頗重舊情,皇貴妃雖逝,畢竟這麼多年的情分在,想來會網開一面的。”
“情分?”宛若不禁譏誚的笑了笑,心說,皇上對姨母若是有情分,何至於連親身兒子都不顧了,更何況,王家這樣的外族,只是君權在上的地方,無論王家蘇家還是她的命運,都由不得自己罷了,就像棋盤上的棋子任人點殺。
睿親王走了,有了睿親王照佛,當夜牢裡就送來了厚厚的被褥,還有一個炭盆子,三餐茶飯不能稱精緻,卻也算乾淨清爽,只是不知道這樣暫時的安穩還有多久。
宛若坐在炭火旁,那邊奶孃哄著承平睡覺,一邊哄著,一邊哼著不知哪兒的小調,細細聽來抑揚頓挫,聲腔婉轉。
承平睡了,奶孃把他放在褥子上,用兩個枕頭擠住,一抬頭見宛若盯著她看,不禁有些臉紅,奶孃的年歲不大,二十歲不到的樣子,肌膚白淨,身段也算窈窕,莫一看去,頗有幾分江南女子的婉約之態。
宛若問她:“你剛才唱的什麼曲子?真好聽!”
奶孃道:“是我們家鄉的曲子小戲,以前跟著戲班一陣子,倒是會哼唱幾句,哄著平哥兒睡覺,倒是最靈的。”
王氏點點頭道:“我聽著倒像南夏那邊的話音兒,記得當初你進府時,身契上寫的就是南夏人。”
奶孃點點頭:“我家原住在清江對岸的小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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