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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冠之年,趕上朝廷的武科舉,一舉拿了個頭名,皇上金殿之前一問,才知是翰林大學士柳世卿嫡子,龍心大悅,欽點了武狀元,又聽說還未定親,便親自做媒,把武義侯家的孫女許了他為妻,便是柳彥宏的親孃陳氏。
當年天子為媒,柳翰林之子大登科後小登科,何等榮耀,即便過了十幾年,現如今提起來,也是羨煞旁人,因此這柳家的一雙兒女也都是文武兼修,柳彥宏還罷了,宛若心裡著實羨慕那位柳家的大小姐。
柳彥宏的妹子閨名喚作彥玲,聽宮裡的賢妃娘娘提過,武義侯府的兩個長房嫡孫女,小的嫁進翰林府,大的卻正是如今的宮裡的武貴嬪,也是八皇子的生母,有這麼一層內裡的親戚關係在,柳彥宏選作八皇子趙暘的伴讀,倒也順理成章,在這裡見到八皇子也不很稀奇。
翰林府的戲樓在園子裡,臨著湖有一個分外雅緻的名兒,叫關雎樓,對面便是枕霞閣,中間兒設了軟榻,坐著兩府老太太,邊上炭盆子燻爐的擺了一圈,倒是一點也不冷。
宛若和承安依著老太太一邊坐著,小十一卻硬擠在兩人中間,時不時便和宛若嘀嘀咕咕說話兒,宛若挺懶的搭理他,可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真排揎他,便愛答不理的應付他,心裡頗有幾分後悔,早知道趙睎在,她便尋藉口躲了開去反而自在。
宛如有時候就不明白,趙睎是真傻還是裝傻,看不出來她膩煩他,還這麼死乞白賴往她身邊湊乎:
“宛若,你瞧這個?”
趙睎從身後小春子手裡拿過來一個精巧的小盒子,獻寶似的開啟:
“是不是你說的哪個什麼叫冰猴兒的東西?”
宛若一愣,低頭看去,不知道什麼木頭做的,圓形尖底兒,頂端不知道是銅是鐵的珠子嵌在裡面,這麼簡單的東西卻做的異常精緻,宛若呆了呆,自己不過隨口說的玩意,他竟然放在心裡,也不知使喚了多少人做出來,宛若抬頭,第一次正視這小子。
見他眸光清澈熱烈,帶著十分的討好,直直看著自己,竟讓宛若有些不忍起來,趙睎拉起她的手:
“走,咱們去那邊,你教我怎麼玩這個東西,我在宮裡擺弄了好些日子,都沒得訣竅。”
老太太在一邊笑道:
“你們小孩子家坐在這裡大半天,估摸早就煩的不行了,去吧,園子裡散散去,不要走得遠了”
又囑咐跟著的丫頭婆子們仔細著,宛若這才拽著承安被趙睎拉走了,柳府老太君道:
“十一爺倒真和宛若丫頭合得來”
老太太笑了:
“邊邊大的小孩子,我家宛若丫頭卻也淘氣的緊,湊到一起便親近了起來,等大些,姑娘小子各有各的去處,誰還記得小時的事呢”
柳老太君釋然的點點頭:
“這話倒是真的,如今我們小時的玩伴兒,別說見面,便是記得都沒一個半個了。”
那邊彥宏的娘陳氏道:
“可是呢,別說老太太,就是我小時候那些一起的姐妹兄弟,如今都風流雲散,不知道哪兒去了,便是偶爾碰見,也都不認識了”
老太太道:
“怎麼今兒也沒見著彥玲丫頭?”
陳氏道:
“老太太總說宛若丫頭淘氣,我這麼瞧著,比我家彥玲穩妥多了,我家那瘋丫頭,坐沒坐相,站沒站相,今兒騎馬,明兒射箭,就沒個消停的時候,倒是把那閨中的女紅針線都耽擱了,我說需管束著些,偏我們家老爺那邊寵慣著,我索性也不管了,隨她去,雖是女孩兒,便假充男兒養著吧,今兒一大早就跟著他爹去郊外騎馬去了,虧了這雪後的天,她也不嫌冷,想這會兒也該回來了,琉璃,你去前面問問姑娘可回來了,若還沒回來,尋個妥帖的人去找……”
這邊話還說完,就見一個小丫頭喘著氣跑了進來,進來也顧不上行禮了,就忙著說:
“太太您快去瞅瞅,那邊宮裡的十一爺和咱們家姑娘打起來了……”
幾位主子一聽,都唬了一跳,那還顧得看戲,匆忙跟著小丫頭尋了過去,一邊疾走,陳氏一邊問那小丫頭:
“不是跟著老爺騎馬去了,怎會和十一爺打起來?”
那小丫頭唇舌甚是靈便,利落清楚的道:
“原是跟著老爺騎馬的,騎了兩圈,老爺慮著天兒畢竟冷,怕凍著姑娘,便催著讓回來,姑娘從側們進了府,剛走到那邊晴水榭邊上,就遇上十一爺和蘇府裡的兩位小主子,在湖裡的冰面上,抽什麼玩意玩,嗡嗡的,響的怪好聽的,姑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