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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王氏丁點兒沒插手,裡頭這番九轉回腸的官司,也是她哥哥悄悄叫她過去,說與她聽的,當時王氏恨上來,恨不得把周映雪母女抽筋拔骨,這心腸得多歹毒,竟然指使人販子綁了宛若。
王氏耳聞著那個叫癩子頭凡是綁了齊整的女孩兒,大都賣到南邊的花街柳巷去,王氏一想到她的宛若差點淪落到那樣的下場,心裡涼的半天緩不過勁兒來。
可她哥也說了,這事只能遮著蓋著瞞下來,若是翻出來,蘇家就要跟著受牽連,畢竟綁架皇子,這個罪誰也擔不起,若是蘇家完了,蘇澈的前程不說,還有宛若呢?宛若畢竟姓蘇,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的。
雖婆婆和蘇澈利落的處理了映雪母女,王氏這口氣也堵在心裡,出不來,因此對蘇澈沒什麼好臉色,蘇澈來了幾次,均吃了閉門羹。
蘇澈大約心裡也是愧疚,這回兒倒十足好性兒,被王氏甩了幾次臉色,也沒真紅臉兒,奶孃便急在心裡,抽了空勸道:
“太太心裡難受,誰不知道,可這日子還得過下去不是?您這樣總擰著,咱們這位爺性子本就淡,好容易熱起來,一旦冷了,便更難迴轉了,好在咱們姑娘有驚無險,定閒師太不也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太太何必如此,到讓外頭那幾個賤蹄子白白撿了便宜去。”
王氏心裡也明白,就是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輕輕嘆了口氣:
“你去讓小廚房收拾幾個清淡的菜,讓丫頭前頭去請他過來吧,只宛若這丫頭,都在宮裡住了五六天了,怎的還不見送回來……”
這裡正說著,忽見個小丫頭走進來回話,說那邊府裡的福潤家的媽媽過來了,王氏忙親迎了出去:
“這麼大風雪的天兒,媽媽怎的還親自過來了,便是有什麼事?讓下面的丫頭婆子跑一趟就是了,快進屋暖和暖和,吃杯茶……”
福潤家的忙道:
“可不敢,我這是領著老太太令來的,這不,娘娘身邊的嬤嬤剛把姑娘送回老太太跟前,姑娘就一口一個唸叨著承安少爺,老太太那邊沒法子,便讓我過來接承安少爺也過去住下,說等太學裡開了學,便上了緊箍咒,如今且好生自在些日子吧。”
31、靜日生香 。。。
一陣北風拂過,窗外梅枝上的雪簌簌飄落下來,露出虯枝上,被雪掩住的紅梅綠萼,彷彿有絲絲縷縷梅香,從窗紙透進來。
隱隱浮動的雪光映進屋裡,有些清淺的浮動,對面案上的獸首香爐裡,檀香嫋嫋,燻爐裡的銀絲碳輕輕爆開一聲,細微的聲響,卻瞬間隱沒在琴音裡。
宛若端正的坐在琴案後,低著頭,手指撥動琴絃,對面炕上,承安歪在團花如意的迎枕上,嘴角含著個笑容,認真聽著。
最後一個音從宛若手指上跳出來,邊上的如意,急忙把手裡茶遞在她手裡,她抿了一口,抬頭,眼巴巴盯著承安:
“怎麼樣?怎麼樣?錯了幾個音?”
承安笑了一聲,舉起一個手指:
“只錯了一個音”
宛若長長鬆口氣:
“還好,這麼說,再練幾次就能糊弄過去了”
承安笑了一聲點點頭:
“嗯,我瞧著成的”
宛若從琴凳上跳下來,幾步過來,一下靠在他身邊,把自己兩隻小手放在他手裡:
“快幫我揉揉,手都快抽筋了”
下面幾個小丫頭掩著嘴輕笑,宛若白了她們一眼:
“你們哪裡知道,這個真的很難”
如意撲哧笑了一聲打趣她:
“在姑娘這裡是有些難,在承安少爺手裡,我這麼瞧著倒也容易的緊,真是老太太那句話說了對極了,姑娘總想著糊弄師傅,哪兒會學的好,要奴婢說,姑娘索性下心思練好了,最是個省事的法子,免得這樣臨時抱佛腳”
如意先頭真不知道姑娘原是這麼個性子,瞧著挺沉穩的,這近便的伺候了,才明白老太太那話裡的意思,姑娘面上雖不顯山漏水的,私底下卻真是個分外淘氣的性子,心思靈透,道道也多,那花樣一會兒翻出一個來,真讓你應接不暇。
那日裡姑奶奶過來,老太太就指著姑奶奶笑著打趣:
“有這麼個小時淘氣沒邊的娘,宛若這性子怎麼能穩當起來,不過是她人雖小,卻比她娘那時候精靈些,知道裝著穩妥,糊弄大人罷了”
說的一干人都笑了起來。
那日承安過來,兩個小的就拉著手親熱的片刻也分不開,老太太原是想著把東廂房收拾出來,讓承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