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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粉粉碎。
那個粉彩人物珊瑚釉金龍雙耳的大瓶,可還是老太太的陪嫁呢,這些年都好好的,不想就被這小魔星給毀了,當時老太太心疼的不行,可也沒法子,好在不過一兩日,太太便讓底下的丫頭送過來一個更好的,才哄得老太太眉開眼笑。
要說他們蘇府這位太太,可是個金貴伶俐人,蘇府和王府能結上這門姻親,真算高攀了,可就不知什麼緣故,老爺死活就瞧不上這位貴女,雖說前面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妹,可正經的主母還是這位啊,王府騰達貴重,蘇府不也跟著沾光。
可老爺就是擰上勁兒的不喜王氏,為此老太太私下裡沒少嘮叨嘆氣,有道是形勢比人強啊!蘇府比著人家王府,那就的低著點。
因此每次太太回來,必是遠接高迎精心待承著。楊媽媽年前聽著點兒信兒,說這兩口子鬧了這麼多年,呼啦吧的,竟好了,您說奇不奇吧!
還有這位二姑娘,聽見說,如今可出落了,好聰明個小人,唸書,識字,畫畫,作詩,繡花,彈琴……竟是活脫脫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兒了,把她大三歲的大姑娘,都遠遠被比了下去。
當時楊媽媽不過一笑,想這傳來的話兒不見得就當真,小時那麼個性子,這才幾年難不成換了心腸,今兒打頭這一瞧,倒真真信了八九分。
小小的人兒粉妝玉琢,穩穩當當,和一邊的安哥兒站在那兒,簡直就像菩薩蓮臺前的金童玉女,比起後面容貌拔尖的大姑娘大氣多了。
這會兒順著王氏的目光也端詳了她兩眼,只見一陣風捲起樹上的積雪撲過來,幾點雪粒子落在她的長長的睫毛上,晶瑩剔透的,她飛快眨眨眼,抬起小手上捏著的帕子輕輕拂了拂。
小小的丫頭,動作卻甚為優雅,加上身上大紅羽緞的披風,在這滿院子積雪下真是分外可人。不禁讚道:
“這幾年不見,咱們二姑娘都是出落的個好摸樣,過幾年,說不得就是長成那天上的仙女兒了”
宛若不禁黑線,這都什麼比喻,太沒文化了,扭臉卻見承安捂著唇輕輕咳嗽兩聲,那樣子一準是笑她呢?不禁白了他一眼。
後面宛如那一張小臉兒都氣白了,心裡著實委屈的不行,那日在驛站她鬧了一回兒,晚上他爹就過來,好好數落了孃親一頓,孃親氣不過略爭了兩句,爹就臉一沉,拂袖走了,娘整整哭了一夜。
第二日嫡母身邊的婆子捧著一應新鮮布料送了過來,說是太太那邊現找出來的,也是好東西,大過年的,給大姑娘添置幾件像樣的衣裳。
等人走了,宛如就想湊上去瞧,卻被她娘一把扯開,幾下扔在地上恨恨的道:
“她倒會做人,這時候巴巴送過來,打量我不知道她那歹毒心呢……”
周媽媽忙捂著她的耳朵進去了裡屋去,宛如心裡更恨上了宛若,可不都是她勾起來的。本想著進京到了祖母身邊便好了,哪想到這才進蘇府,她便更無一點立足之地了。
從下面的小丫頭到上面的體面婆子,哪個都是一見面就奉承著嫡母和宛若,尤其這位楊媽媽,那眼色竟十分勢力。宛如心理跟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難受,扭頭瞧了眼她娘,她孃的臉色也是陰陰沉沉的。
周映雪心裡打早就明白,回京遠不如在冀州自在,不說規矩大不大,有孃家撐著的王氏,回了京還不跟如魚得水一樣,如今表哥又迴轉著緊於她,她周映雪的處境不用想也能猜出一二了,只是就這麼讓王氏得意下去,她也不甘心,勢必得想個要緊的法子才好。
不說個人的心思,單說這邊進了屋,見了祖母,磕頭見禮畢,祖母老楊氏略問了兩句宛如,便一邊一個摟著宛若和承安,左邊瞧瞧,右邊看看,繼而笑道:
“可是長大了,瞧著和那時候丁點兒都不一樣了”
楊媽媽忙道:
“老太太這話說的,哥兒姐兒可不止長大了,都出息了呢?以後您就等著享福吧!”
老太太笑了:
“哪是我的福氣,說起來還是你們太太有福。”
王氏笑著道:
“老太太身子骨硬朗著,精神氣兒好著,便是我們的福氣了……”
這邊正說著話兒,就聽外頭丫頭傳話:
“老姨太太來了”
老太太一愕,迅速掃了那邊外甥女一眼,心裡不禁埋怨,自己這個妹子便是一點沒成算,這一準是聽著信兒,就急巴巴的趕了過來,她這時候來了,可不是添亂嗎?
這邊正想著,那邊周映雪的娘已經一腳邁了進來,眼裡哪還瞧得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