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的,我當是我也得做些什麼,可又見你只是有些倨傲地點點頭,我便不明白我到底要做什麼了。照說我跟你是一起的,我該是學你的樣子便可,可你那副大老爺的樣子我又學不來,而且……”與鯀側身望它:“而且什麼?”它躊躇了一下,講:“沒什麼。”與鯀凝住眉心:“什麼沒什麼?明明就有!你再不講,馬上拎你回房裡頭待著,外頭這半點春光也分不得予你。”它馬上講:“我是想說而且你那個樣子看著就很讓人討厭,我才不要學起來。”與鯀氣得馬上講:“你說什麼?我的樣子討厭?”這芝馬上就愁了:“我說我不講不講,你偏要我講,講了你又來罵我。”與鯀才不理它這會兒微不足道的解釋,繼續講著:“還……還倨傲?你這是哪裡學來的這些混賬話!才來山外頭的地方沒兩日就不學好!你……你想氣死我!”這芝就回他:“你昨兒晚上跟我講那副紙牌上的故事時講的,都是跟你學的。”
與鯀聽了這話,竟半個字也講不出來了,就只管自己朝前走去,這芝跟了上去,偷偷瞥了一眼他的臉色,曉得眼下這會兒工夫還是不要講什麼話比較好,怕講什麼都講不對。
與鯀自個兒氣了一會兒,而這小芝就斂聲屏氣了一會兒,與鯀見這芝不時地朝自己瞥兩眼以探視一番的樣子,想想倒也算了,便跟它講:“老瞥我兩眼做什麼?我臉上是有油彩不成?”這芝見他肯跟自己講話了,馬上貼上去摽著他的胳膊,講:“哪裡有油彩呢?似你這般英偉不凡、舉世無雙、有著十分的人才的男人,哪能叫油彩覆面、蓋掉分毫光彩呢。”與鯀著實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也不知是真被這話給逗樂的,還是因為被這小芝誇得心中高興,從而將之前的愁雲、火氣統統一掃而空。他這回也不問這芝剛才講出口的那些“混賬”話是跟哪個學的了,因為他曉得全是自己昨兒晚上跟他說故事時說予它聽的。不想,全叫它記了去。
這兩人在涇渭河下游北畔這一片繁盛至極的地方吃、玩、買,一日下來倒也盡興。與鯀帶著這小芝用完晚膳後於戌時二刻回至客棧房中,與鯀問這芝要不要泡個澡以解乏。而事實上,這解乏也只是解的他的乏而已,也並非是說他有多累,只是他想到了那日這芝吐了之後與它共浴,之後自己那番神清氣爽的感受,遊於物之外,超然得很,實是不凡,直想再體味一回。
小芝並不曉得他的這個心思,只是嫌麻煩,不肯,說是今日又沒有吐,做什麼要泡澡。且它心裡是不太喜歡用人類城邑中的井水或是上游河川水浸潤身子或是浴足的,比起這類的水,它們山裡的山澗水與山泉水可是好多了,且半山腰上雲霧繚繞,那霧氣與它平素紮根的巖質山側的較深層裡都含著水,清潤微甘又極為潔淨,它自然是更愛它們那兒的水。可與鯀偏說浸一浸熱水會周身通暢,也確實,之於他,是會周身通暢,因為他與靈芝共浴,可之於這株芝,倒並不會覺得更加舒服。這芝就說它沒覺得不通暢,說它覺得舒暢得很。與鯀已不想與它廢話下去,手一指:“你泡不泡?”這芝立時察覺身周氛圍不對,怪陰得慌,馬上解帶子、脫衣裳、除鞋子,光溜溜地站那兒問他:“在哪兒泡?”與鯀整張臉都僵硬了,講:“把你的衣裳披起來,我還未喚人燒熱水呢。”這芝聽聞還沒有水可以給它泡,便將衣裳披上了身。
而與鯀心中還一直存有這芝上一刻那副赤條條的樣子,心裡頭不禁就在想:怎就真長得這般上下前後左右都是平的呢,實是掃興,它們這一族化形就不能認真一些,簡直就是無趣極了,連化形都化得偷工減料、削減工夫。唉,看看它那身子,就連庇股都抓不起二兩肉來。
可想了一會兒,忽又一甩頭,反問自己想這個做什麼?它長得平不平又與自己有何干,別說它平不關自己事了,就哪怕它是長得後頭翹翹的,前頭也像是個男孩兒樣也是不關自己甚事的。
他一想到自己之前見到了它那個光著的樣兒就立時由胸中突突地湧出好些有的沒的、甚是怪異的念頭,不禁胸口就是一陣莫名地堵得慌,便勒令自己莫要再想那些,安心泡了澡後也好換身衣裳和這芝出去看一轉夜間的街市。
他喚了人快些燒了熱水送上來,僅一刻多便有人陸續上來,往正間廂房門右側的屏風後頭的澡桶裡頭添水,不一會兒,水添好了,領頭的人告知了一聲便退出去了。與鯀便帶著這芝去泡澡,這芝一進澡桶後就又盯著他身上與自己的不同之處看上了,看著看著還要伸手去摸一摸,再嘖嘖嘆兩聲,跟著還說:“哪時叫我遇上了其他靈芝,我定要問問它們長是沒長。”再跟著,又要伸手去摸一摸。它全然不曉得,只當是跟摸臉摸手臂一個感受,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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