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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摸便摸。可叫與鯀痛苦上了,本是向後倚在桶邊,意興闌珊,沒心沒緒,這會兒卻有芝騷擾,還一臉無邪的樣子,叫他恨得牙癢癢,瞪了它兩眼它也沒看到,因它滿心滿眼就在某處它不該看的地方。他見瞪視無效,只得出言告誡:“瑞草,別再摸了。”它見他不是很高興的模樣,就不敢再造次,縮了手回來,也學與鯀似地往桶的另一側邊上一倚。
兩人靜默許久,忽地這芝想到一事,就問:“對了,你今兒非叫我泡澡,是不是也是要拿去給人醫病的,就是給那個你早上將我的洗腳水送去給的那人?”與鯀從未想過要將這芝的泡澡水也去分予他人享用,不過倒經它的話一提醒,想到自己還未將在鶴翁那兒的矮木桶移回,便當下閉目轉念,展眼那木桶便回到手側,正穩妥地擺在他們泡澡桶的側旁。
靈芝見他不答話,又見有隻桶憑空出現,它也沒說什麼,曉得定是對面那人乾的,它便閉上了眼,仍是往後一仰,總之泡夠了時候,對面那人是會叫自己起身更衣的,它也索性不勞心費神去想著他要將自己浸浴出來的水給誰人用了。
與鯀偏頭一看那桶蓋上還有用石頭壓著的書信一封,他伸手拿來。手還是溼的,他小心將紙抖開,鶴翁在信上說是昨日交予他的靈芝淚服下之後通體舒泰,問能不能再送點來。與鯀看著那信,愣住了,這芝昨日傷心起來了,才有淚,今日它都瘋玩了一整日了,心情好得很,根本不見一分傷心的樣子與兆頭,這可打哪兒弄它的淚水出來。
與鯀見它一副閉目安神的樣子,皺皺眉,叫它:“瑞草,在想什麼?”那芝睜開眼,講:“什麼也沒有想。就倚著。”與鯀跟它說:“坐過來。”它蹙眉,起身,坐到了他身上。他無奈:“我是讓你坐在我邊上,沒讓你坐來我身上。”這芝講:“你一個人把這側都佔滿了,我倒是往哪兒坐。”與鯀朝邊上挪了挪,留出個細小的空位給它,它只得由他身上挪去了那處空位,可窄得緊,這芝縮肩束手屈膝地坐在與鯀身側與桶壁中的那條縫裡。
與鯀見它坐好了,便側頭問它:“你今日傷心嗎?”它覺得這話也是奇了,平白問它傷心做什麼?可一想,該是有目的,不然也不會特意問它,只不過它想不明白他有什麼目的罷了。於是,它便抬頭看他,問:“到眼下是沒覺得有什麼傷心,可是,你是想要我傷心嗎?”與鯀想想,罷了,也不能逼著它哭出來,他便搖搖頭,說:“不傷心就罷了吧。泡好了澡,咱們出去外頭街上再逛一轉,這繁華地方到了二更天都還是熱鬧的。”這芝聽晚上還有得玩,也是高興,可忽然想到:“與鯀,你是想要我的眼淚水去給這人醫病是嗎?”與鯀見這芝也有聰明的時候,便點點頭,不過,他說:“今日沒有就算了。”
這芝緊跟著問:“涎水成嗎?藥性還更強些呢。”與鯀即刻搖頭否決:“不成!”這芝解釋說:“怎麼不成?我自己的東西藥效我還會不瞭解麼?”與鯀板正了臉孔:“我說不成就不成!我自己的病人那病情我還能不瞭解麼?”這芝拗不過他,便不再與他爭了。
第 14 章
二人再泡了一會兒,就都起身拿長帕子抹乾身上的水,再更衣。與鯀又為這芝弄來了一身新衣,也沒在這城中的成衣鋪子裡移衣裳來,怕是哪天穿著在街上走,被那鋪子裡的人看了去,還當是他們偷來的,他還想著不如明日進哪家鋪子給它正經買幾身。這芝舉著新衣裳看了一會兒,它雖不懂看,但也曉得是好看的,就喜滋滋地穿上了身,跟著與鯀就下樓上街玩兒去了。
這街上兩旁林立的樓館只是換成了一副夜色裡的容顏而已,比起它們在日光下的樣子,這時候,頂著重重夜幕,沐著月光,再張著燈籠,反倒更顯一派酒醉色昏的沉迷景象。就這麼遊走其間,一般都會被這種迷醉的氣韻吸引到,直想也沉湎一宿、人生盡歡。
這小芝在街上左右張望,還不停地問這問那,比方說那頭街邊空地上臨時搭的戲臺子上咿呀唱的是哪一齣呀,又比方說這頭歌樓舞榭上那些揮舞水袖曼舞翩躚的人兒是做什麼的。
與鯀就得予它解說一番,他是沒料到這芝會這麼煩,本以為它出來玩便玩罷了,只會去煩那些個街頭的販子,就像是白日裡頭,它一有不懂的就愛纏著那些做它生意的人先詢問上一番,再看要不要買下。可哪知到了夜裡頭,它興致高歸興致高,倒還是有些膽怯的,與自己寸步不離,緊緊跟著,密密挨著,像是生怕有人把它當個大寶貝拐了去似的。這麼一來,與鯀他自己就只得充當解說的那一個,一路上但凡有在它看來新奇的就總少不了被它纏著問一番。
與鯀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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