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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又翻過了一座小山,遠遠地就看見郊野的小院前,牟飛等人忙裡忙外已是整裝待發。
顧相檀訝然於淵清將自己千里迢迢送來,竟連一天也不歇息便要離開?
一時忍不住便朝前走去,推開趙鳶房門便見他已是換了身衣裳,正擦著自己的霽月寶劍,一邊的桌案則擺著重新收拾過的包袱,整個房內一如去年自己離開時一般模樣。
看見顧相檀,趙鳶將寶劍入鞘,坐回了桌邊。
顧相檀道:“你這是就要走了?”
趙鳶點點頭。
顧相檀也點了點頭:“那你……路上小心些。”
趙鳶“嗯”了聲:“代我問候傅居士。”
“好。”
兩人相對無言半晌,趙鳶拿過一旁的包袱,又對顧相檀說了句什麼,便擦過他向外走去。
他說:“有事便讓衍方來尋我。”
顧相檀一怔,回頭猛然道:“——淵清!”
趙鳶立時止步。
顧相檀咬著牙,努力用平緩地語氣說:“你……一定要平安,只要你平安……我便別無所求,我在京城等你回來。”
這話竟是用掉了顧相檀所有的氣力,那眉眼閃爍中,洩露出無限的恐懼和憂思,卻又滿含著堅定的希冀。
趙鳶起先還有些不明,待他慢慢體會到顧相檀此話的各種含義時,一時有些驚然,連拿著的包袱都險些失手掉落。
顧相檀便在此時又說了一句:“我等你……”
趙鳶呆然過後,猛地上前一把將顧相檀攬緊在了懷中,那力道幾乎要把顧相檀的腰腹都勒斷了。
顧相檀抬起頭,兩人目光相對,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千萬般的眷戀和不捨,趙鳶終於覺得自己心內凝結了久遠堅冰全全融化殆盡,他忍不住低下頭,親了親顧相檀的眼睛,然後又慢慢向下,吻過他的鼻翼,唇角,最後落在了那兩片柔軟的唇上……
☆、伶人
顧相檀顯然是第一次同人這般親近;趙鳶的吻才落下他便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趙鳶小心地捏著他的下顎,不過在他唇瓣上輕輕輾轉了兩下便抬起了頭來。
眼前的顧相檀面容緋紅,眉眼水潤,羞赧之中隱含著深深的眷戀和不捨之情;看得趙鳶也不由得心頭髮軟,他摸了摸顧相檀的臉頰,一字一句道:“我一定活著回來……”
說罷;狠狠心一把放開了人,拾起自己的霽月劍,大跨步地轉身離去。
顧相檀看著趙鳶騎上麒麟,馬鞭一揚;駿馬四蹄飛舞;如一道閃電般竄出了院中,牟飛和畢符也緊隨其後。
顧相檀在自己回神前便不由拔腳追在了後面,可是憑他的腳力又哪裡是能敵得過飛馳的戰馬,才兩三步就只能漸漸看著趙鳶的背影消失在滾滾的黃土煙塵之中。
顧相檀卻仍是傻傻地跑了好一陣,最終累得雙腿一軟蹲了下來,他緊緊抓著手腕上的佛珠,抬眼眺望一片空茫的遠方,那人的氣息和體溫彷彿還繚繞在他的身邊,並未離開一般。
“淵清……”
顧相檀眼眶發熱,吶吶地低喚道。
……
蘇息和安隱先一步回了自家的院子,等了老半天卻不見顧相檀回來,忙要出去尋找,卻一出院門就瞧見了緩緩走來的人。
蘇息一驚,急著上前道:“公子,你這是怎麼了?”不過一會兒不見,怎麼竟袍角沾灰,面容晦暗,一身的狼狽?
顧相檀眼內有些無神,然而一抬頭就對上了站在門邊的傅雅濂。
傅雅濂靜靜地看著顧相檀,眼中眸光深沉。
顧相檀卻一時來不及去臆想師傅的神情,也將趙鳶離去的事暫且擱下,瞪大眼快步走到傅雅濂面前,驚異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
不過一年沒見,為何師傅竟消瘦至此?
傅雅濂為相時翩翩儒雅,隱居後道骨仙風,無論何時皆自有其一番悠然氣度,哪裡會斯容憔悴至此?眼前的人眼窩臉頰皆深深凹陷,寬袍廣袖迎風飄蕩,彷彿便要這麼被風一道吹走了般,整個人幾乎都瘦得脫了形。
“師傅……”顧相檀艱難地喊了一聲。
傅雅濂卻是沒什麼太大的情緒,只對他點點頭,轉身往屋裡而去,邊走邊道:“先梳洗整頓一番,再來用飯吧。”
顧相檀由著蘇息和安隱給自己打了洗澡水,本來平穩到家,該是能好好寬心的,然而泡在水中時顧相檀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一直到沐浴打理完畢坐到桌邊,這表情仍是沒見鬆緩些。
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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