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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趙鳶手中就被塞入了一個物事,曹欽退了一步,笑嘻嘻地看著他。
趙鳶似有猶豫,但架不住曹欽目光的威逼,半晌,還是將東西收入了懷裡。
曹欽這才滿意了,又回頭對顧相檀打了招呼。
“靈佛難得來田萍縣,都未好好招待,看來也只有京城再見了。”
顧相檀笑著頷首,忽的對曹欽說:“昨晚相檀做了一個夢,夢中得見一群鳥兒自鋮海飛入御國軍帳中,那鳥兒一身烏黑,白喙,赤足,且首翎見花,錚錚鳴叫不休,久久不散,我知將軍自有主意,不過仍是望姑且一聽,以後也可謹慎以對。”
按照顧相檀所描繪的鳥兒模樣,應該便是鬼神話本中所述的精衛鳥,玉顏溺水死,精衛空為名,精衛鳥的前生是炎帝的小女兒,便是遊玩時不慎落海,遂溺斃於此。
曹欽微微思忖就明白過來,靈佛的意思是讓他小心水源?
曹欽不似侯炳臣那般信奉鬼神,他向來不羈自在,極少有人能管束,不過瞧得面前顧相檀那鄭重神情,曹欽的許多調笑詞反倒一下說不出口了,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好吧,多謝靈佛提點,曹某自會放在心上。”
接著翻身上馬,又對眾人抱了抱拳,最後看了眼趙鳶後,馬鞭一揚,便向西踏塵而去。
目送著一人一馬漸漸消失於遠處,趙鳶收回目光,讓蘇息將顧相檀送進馬車後,也徑自上了馬,朝著他們此行最後的一站緩緩北上。
行了一陣,顧相檀掀開車簾向趙鳶看去,卻見他正低著頭怔怔地望著手中的東西似是愣神。
察覺到顧相檀視線,趙鳶抬起頭,向著對方攤開了手掌。
“方才,四哥將此交予了我。”
就見趙鳶掌中躺著一物事,約莫有硯臺一半的大小,赤金材質,上頭雕著一隻吊睛白額大虎,雖邊緣磨去了些,但看著依舊威武兇悍栩栩如生,竟是御國大軍唯二的戰符之一?!
顧相檀不由驚訝:“當年宗政帝繼位時,竟是未有將這個拿去?” 大鄴戰符可號令三軍,四位上將軍皆執有一半,另一半則應在君主手中,然而三王軍權宗政帝難以染指,神武軍、御國軍的戰符他也皆拿捏不在手,也難怪宗政帝需處處看人臉色。上一世在一切塵埃落定後,趙溯也曾對顧相檀稍稍提起,但並未詳說,箇中緣由顧相檀還真不清楚。
趙鳶道:“他自是想拿,但三哥誆騙他戰符在父王那裡,父王薨逝後,也就隨之下落不明瞭。”想必其後宗政帝在搜刮大王府內的財寶時沒少費搜尋的功夫,可是這東西一早就被侯炳臣藏了起來,直到曹欽有能耐接了御國將軍的位子,這才將之交付於他,不過宗政帝始終以為曹欽只有一半戰符,另一半依舊無處可尋,這也是為何宗政帝雖忌憚於大王爺其下兩個兒子,卻又總是蠢蠢欲動覺得兵權終有一天可以旁落的緣故,然而這麼些年任他如何搜求,結果都還是一無所獲。
顧相檀瞧著那仿若有著虎狼之威般氣勢的東西,黢黑的色澤中透出幽幽的金光,不知傳了幾代,又沾染了多少鮮血和人命,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慢慢地放下了簾子。
趙鳶自是明白顧相檀心情,出神凝想片刻,默默地將戰符放回了懷中……
剩下的兩日,同之前一般的過,顧相檀依然由著趙鳶處處照拂,一日三歇,到了夜晚,顧相檀在馬車中安睡,趙鳶則為他守上大半夜後,待畢符和牟飛補完了眠,這才徑自合衣小憩,但這只是面上,內裡的氛圍總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凝滯之態,兩人都不太願意說話,偶爾顧相檀坐著發呆,遙遙望著遠方,一晌午都能一動不動。
終於,眼見這叢小林之後便是鹿澧的境地,老遠就能聽得贊眾的吟誦之聲,還有鼓鈴磬鈸互動響起,佛音哀雅,悠悠迴轉。
顧相檀由著蘇息和安隱給自己一番整肅斂容,待穿過小林,便見一眾身著明黃袈裟的僧侶排成兩列,相國寺方丈觀世禪師列於最先,身後則是觀蘊、觀惑、觀渡三位班首,和一干執事等,在此迎靈佛回寺。
趙鳶勒停麒麟,下得馬來,走到馬車邊,掀開簾幃,親自將顧相檀攙下了車。
顧相檀看了眼趙鳶,又慢慢走到觀世方丈面前,雙手合十,互相見了禮。
方丈宣了聲法號,偕同眾人,一道跟著顧相檀朝相國寺而去,趙鳶和牟飛畢符則遠遠地隨在後面。
進了相國寺,又是一番忙活,叩拜佛祖,一一焚香,待忙完天色已是都黑了。
顧相檀還要回院中看望師傅,明日再來好好覲見,而出得相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