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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可言。前腿弓,後腿繃,前把穩,後把準。下苦功夫,一個字‘練’!沒有近道兒,明白了沒有?”
“嗻,我明白啦。”曹霑回答。
“真明白了才好。練吧!”曹宜跟曹抬抬手:“咱們上前頭喝茶去。”說完兩個人一齊走了。
剩下曹霑一個人在花園裡,他脫下長衣服,穿了一身的短打,緊了緊腰帶,拿起弓來,搭上箭,一箭一箭地向靶子射去,一箭囊的箭都射完了,絕大部分不中箭靶,有一兩支箭射中,也不在紅心上。
“嘿嘿。”曹霑一笑,聊以解嘲:“真是看事容易做事難哪!”他剛要去把箭拾回來,就聽見背後有人說話:“哎!敢情是霑哥兒啊,我還當是老爺哪!”
曹霑轉身:“啊,原來是明珠。”
“霑哥兒,您怎麼上這兒射箭來了?”
“為跟宜老爺學武藝,我們旗人講究能文能武。”
“快跟我上天香樓吧。您五嬸總念道您,她多想能看見您哪。”
“再練會兒,我上天香樓給五嬸請安去,要不又該挨呲兒啦。”
“好,我去回稟大奶奶,她非樂壞了不可。”明珠說完連躥帶蹦地跑了,看來她也非常高興。
曹霑繼續練習射箭。過了不大的工夫,就聽見天香樓側面的樓窗“叭”的一聲拉開了。卿卿站在窗前。她的臉色變化很大也很快,看見曹霑先是笑吟吟地,繼而又顯嗔怒,忽而似憂如怨。感情極為複雜,曹霑放下弓箭急忙請安:“給五嬸請安。”
卿卿看了他一會兒,擺了擺手,然後轉過身去,輕輕地把樓窗關上了。
曹霑望著樓窗愣磕磕地看了半天。不能明白卿卿的意思。忽然明珠來了,雙手端著一隻銅臉盆,盆內水中泡著手巾,明珠把銅盆放在石桌上:“霑哥兒,大奶奶說了,這兩天身子不方便,讓您不必上樓請安了,來習武想非三朝兩夕的事兒,日後自有相遇的日子。讓您洗把臉,可以歇歇啦。”
“哦。你替我謝謝五嬸。今天我就不上天香樓請安啦。”
“哎,請洗臉吧,水不算熱。”
從此以後,曹霑就經常到宜老爺家的花園來練習射箭,總有十來天沒再見到卿卿,雖然見過明珠兩次,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不過是給他打一盆洗臉水來,讓曹霑洗了臉再走。可有兩回明珠把洗臉水潑了,回頭向曹霑露出一臉的壞笑才走。
又過了些天,曹霑仍然在宜老爺家裡練射箭。當他把一箭囊的箭射完,去拾箭回來的時候,猛然發現卿卿坐在石鼓上,向他微微一笑,但在微笑中略有幾分譏諷。
曹霑趕緊屈膝請安:“請五嬸安。您是什麼時候來的?我一點兒都不知道。”
“我來了老半天啦,看你射了一囊的箭,我不單今天看,而是天天看你射箭。”
“天天看?”
“把窗戶開啟一條縫兒,我看得見你,你看不見我。”
“哦,嗻嗻。”曹霑嘴裡答應著,心裡明白了,為什麼明珠有兩回跟自己壞笑一下才肯走。原來如此。接著曹霑問了一句:“您看我練了這些日子,有點兒長進嗎?”
“嘿嘿,嘿嘿”卿卿一陣冷笑:“不敢恭維。”
“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卿卿的譏諷有點兒刺傷了曹霑的自尊心。
卿卿也看出來了:“看來你還不服,是不是?”說著她接過曹霑手上的弓箭,認扣填弦揚手一箭正中靶心。
“啊!”真的把曹霑驚呆啦:“您有這麼好的身手,我,我服,我服”他一邊說著一邊給卿卿恭手作揖。
卿卿坦然一笑,馬上又有一種憂怨之情湧上雙頰:“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您什麼時候跟我說過會射箭來著?”
“哼!”卿卿逼視著曹霑:“在江寧我說咱們明天騎馬玩去,你說,你還沒學過騎馬哪。我告訴你,我在邊陲天天騎馬,還時常跟著阿瑪、老平郡王去打獵。騎馬打獵拿什麼打?赤手空拳嗎?你就不會想一想?”卿卿說著用手指戳了一下曹霑的腦門兒:“你個沒有記性的東西!”卿卿佯怒。
“嘿嘿,嘿嘿”曹霑只好用一陣傻笑來自我解嘲:“想起來啦!想起來啦!您瞧我這記性兒,我這記性兒”
卿卿把弓箭放在石桌上,然後自己坐下,她指著對面的石鼓:“你也給我坐下,聽我問你話。”
“嗻嗻。”曹霑只好坐下。
“我問你,你一天到晚的練這玩藝兒幹什麼。”卿卿用下頜指了指弓箭:“弄得一身的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