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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年比一年老了,將來請安、送經、化緣就全靠你了,沒有這些家的施捨,咱們廟的香火之資,從何而來呀!啊。”
“是,師父,月朗記住了。再有記不準的,回到廟裡我記在紙上。”
太監帶著她們來到一個院落的門口:“請您稍等片刻,我去回稟一聲。”
“多謝,公公。”慧山師徒雙雙合十,望著太監走了進去。太監進去沒有多大的工夫,仍然走了出來,給慧山請了個安:“王爺久不在府,福晉不願意在大廳起居。法師請進吧。”慧山點點頭:“福晉心境欠佳,老衲自然小心。”太監知道慧山善解人意,告辭而去。
慧山師徒走進小院,院內只有三間北房,院中花凋草枯一片殘冬景色。她們師徒剛剛來到門邊,已有使女將棉布門簾掀起,月朗攙著師父走進室內。這是三個明間,並無間隔,室內陳設極為簡單,但卻窗明几淨,屏風前面正中一把太師椅,坐的是十四阿哥的福晉,側面則是卿卿的生母,與十四阿哥在西寧共度春秋的側福晉。
慧山、月朗一見二位福晉急忙跪倒在地:“請福晉、側福晉金安。”
“起來吧,看座。”福晉吩咐,使女們備了兩個矮凳。慧山說了聲:“謝福晉。”然後坐下,月朗則侍立於側。
“慧山法師很久沒來走走了,今日怎麼得閒?”福晉發問。
“回稟福晉,入秋以來就忙著給各家王府、各大宅門抄寫《金剛經》,故而短來拜謁。如今《金剛經》已然抄完,裝訂成冊,故而給福晉送來十冊。除此以外”慧山不往下說了。
福晉會意,吩咐室內僅有的兩名使女:“你們兩個陪月朗把經書送到佛堂。然後等我去上香。”
“嗻,福晉。”二名使女陪著月朗,提著竹籃出門去了。
福晉接著說:“慧山法師,除此以外,還有什麼,說吧?”
“是。昨天早上平郡王府差人,將老衲傳喚入府。”
側福晉馬上明白了:“是為卿卿的事兒,對嗎?”
“正是。格格昨天晚飯後,已然下榻小寺,無人發覺。”
“噢!”福晉聽後為之一震:“怎麼,她回來啦?”
“江寧已然感到風聲鶴唳,免蹈蘇州織造李老爺的覆轍,故而將格格送回北京,惟時已越五載,格格也已長大成人,故而請二位福晉要做個長遠、妥善的安排。”
側福晉一陣激動,說話的聲音都有點發抖了:“卿卿下榻寶剎,難道有意皈依佛門嗎?”
“非也。格格避居小寺是為了與福晉便於相見。初一、十五福晉到寺廟燒香拜佛,可以掩人耳目。”
福晉點點頭:“這一定是老平郡王福晉的意思,虧她想得周到。”
“福晉說得極是,除此以外,平郡王福晉還有一份意思,讓我來跟二位福晉回稟。”
“豈敢,豈敢,法師請講。”側福晉急於想聽到內容。
“平郡王福晉孃家的堂叔,名喚曹宜,現任正白旗三品護軍參領,他有個兒子叫曹頎,現任正白旗旗鼓佐領,此人品貌俱佳,長格格四五歲,不知二位福晉能否屈就?”
“這個”側福晉欲言又止。
福晉說:“側福晉乃是卿卿的生母,大主意原該側福晉來拿。”
“不不不,還是等王爺回來再說吧。”
“我的傻妹妹,等王爺回來唉!不過這是孩子的終身大事,草率不得,容我好好想想,我們姐兒倆再好好的商量商量。”
“好吧,格格在小寺一切均好,請二位福晉放心。我也來了多時啦,速去為宜,老衲隨時在小寺恭候二位福晉降貴紆尊。”
“容我們商議妥當,兩三天內必來寶剎。香火之資屆時帶去。”福晉說完略欠了欠身子,以示相送。
李鼎單人獨騎仍然賓士在古老的官道上,路面坑坑窪窪年久失修,時而遇到積水,時而又是一片泥濘,李鼎只好一面選擇路徑,一面放慢速度。就在這個時候,從李鼎的身後跑上來一人一馬。那人穿著驛站的號衣,身背後斜揹著用油布包裹的聖旨。如風馳電掣一般從李鼎後面飛身而過。李鼎看到這一切,不禁心中在想:他難道是去江寧送加急聖諭的嗎?不行,我得追上他問個清楚。
兩匹馬一前一後狂奔在官道上,驛站的馬膘肥體健,跑起來四蹄騰空真跟飛差不多,騎馬的驛卒也是年輕力壯體魄過人,可李鼎呢?連日來疲於奔波人困馬乏,儘管他竭盡全力揚鞭打馬。可是距離越來越大。李鼎幾乎喪失信心之際,真是上天不負有心人,前邊的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