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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鼎從屋裡走了出來,看了看來人,並不認識:“您是”
戈什哈趕緊請安:“小人是平郡王府差來的,剛才王爺吩咐請您過府,十萬火急,十分機密。還請您騎我的馬去。”
李鼎皺了皺眉:“知道是什麼事兒嗎?”
戈什哈搖搖頭:“不知道。”
“那好,咱們走吧。”李鼎回身關好門,心裡馬上想到,八成是江寧出事啦!否則的話找我不會十萬火急,還十分機密。老平郡王納爾蘇削爵、停俸、圈禁之後,就由他的大阿哥福彭承襲平郡王位,這位新王爺從小跟和碩寶親王弘曆——即後來的乾隆皇帝——過從甚密。和碩寶親王自刻的詩集《樂善堂集》,小平郡王福彭曾為之做序。和碩寶親王主持軍機之時,小平郡王福彭便在軍機處行走。有這層關係,江寧遇禍自然福彭會知道得又快又準。連自己和侄女阿梅被分到莊親王府為奴,還是小平郡王跟莊親王說了好話,託了人情,才讓自己當上了王府的茶上人,讓阿梅隨侍和碩格格。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李鼎尋思了一遍,也就到了平郡王府的府門前了,他剛一下馬,管家便從回事處迎了出來:“給表舅老爺請安,請您跟我來。”
管家引著李鼎進入王府,直奔小平郡王的簽押房。管家來到房門口,剛喊了一聲:“回事。”房門已被小平郡王拉開,李鼎剛要請安,卻被福彭一把拉入屋內,同時說:“不拘俗禮了,表舅,您快進來。”
在一把椅子前,福彭強按李鼎坐下:“江寧出事啦!”
“嗻嗻。我也想到啦。”
“寫信去是絕對不行的,只文片紙都不能帶,那要是查出來”
“我懂,我懂。”
“故而只能去人,得是親信,可靠,又是極熟的人,表舅,除去您之外再無人選了。”
“我明白。”
“這二百兩銀子是路費,讓我舅舅表面上不要動聲色,只能轉移細軟,還得可靠,要查一查家裡有沒有犯忌的東西,記住五個蘇州大腳丫頭的教訓。花園後門馬已備好,您可得快,要趕在聖旨之前。”
“莊親王府那邊?”
“您不用管,我自有安排,一路保重。”他們走到門口福彭抓住李鼎的手:“千千萬萬,不能讓人發現,倘有洩露,連我也在其內呀!和碩寶親王也保不了我!”
“請王爺放心!請王爺放心!”李鼎要給福彭請安告別,反被福彭一把抱住:“千千萬萬哪!”
李鼎出了簽押房,原來管家還在門外等候,他再次引著李鼎來到花園後門,李鼎從馬伕手裡接過馬鞭,飛身上馬離開王府。馬在城裡自然不能放開了跑,好不容易出了東直門,穿過關廂,已是空曠的官道,李鼎狠狠地打了馬一鞭子,那馬一聲長嘶,風馳電掣狂奔而去。
當天的晚上。華燈初上,玉兔東昇之際。陳設古樸明燭高燒的平郡王府內宅大廳裡,小平郡王福彭正跟老王爺和福晉回稟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查抄江寧織造署的硃諭經過軍機處下發,我當時沒露任何聲色,下朝之後,一路上想來想去,只有辛苦表舅李鼎一趟啦。再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我囑咐表舅,讓江寧只能轉移細軟,不能輕舉妄動。”
“唉——”老福晉嘆了口氣:“只怕也沒有什麼細軟嘍,一虧空就是幾百萬兩,幾百萬兩的銀子,縱然有也是鳳毛麟角了。”
老平郡王說:“李鼎也不是毛頭小夥子了,兩千多里地,他未必趕得過驛站的專人快馬吧。”
“‘盡人事而後聽天命吧。’如今人事已然盡足了,只求蒼天保佑吧。”福彭的一番話引得福晉一陣傷心,潸然淚下。
“請福晉不要傷心,咱們也估量到了,這本來是件遲早要發生的事情。不過如今真的發生了而已。還有件事,孩兒要回稟福晉。”
福晉皺了皺眉:“準不是什麼好事兒。”
“這件事說不上什麼好壞,不過能說明外祖母真是機智過人,她老人家已然預感到查抄在即,所以把卿卿格格送回北京來了。”
“哦!人在何處?”
“暫住在護軍參領曹宜的家裡,要請王爺跟福晉的示下,得有個妥善而長遠的安排方為上策。”
納爾蘇想了想說:“若論長遠、妥善,只有送回十四阿哥府,可如今”
“是啊,如今明目張膽的往回送人,豈不是不打自招嗎!再一說,到宗人府入冊可怎麼說呢,十四阿哥從西寧回來已經五年了”福彭伸出來四個手指頭:“要是讓他知道嘍,咱們家跟江寧可誰也脫不了干係呀!”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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