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3/4 頁)
得連連點頭:“可也是。”
老丁看了一眼窗戶:“喲,天都麻麻亮了,咱再眯瞪一會兒吧。”他翻身躺好,臉衝著牆,閉上了眼睛,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花真銀子,買了一場假熱鬧。”
曹霑沉思良久,翻身下了地,找了一張宣紙鋪在桌上,拿起一支筆飽蘸濃墨,寫下了四個大字——“苦海冤河。”
脫了單衣服換上夾衣服,就是乾隆五年的初秋了。丁大爺的身子骨也大為好轉了。早上起來在東跨院裡走一走,活動活動四肢,都很自如自在啦。
如傘�蠆俗齜梗�邢呂醋魴┡�煺腠欏�
曹霑呢,還是日以繼夜地寫他的《金陵十二釵》。
這一天丁大爺在翻看曹霑的書稿。翻了半天,老人自言自語的說:“咦?怎麼沒有啊?”
曹霑莫明其妙:“沒有什麼呀?”
“紫雨呀!您這套書裡可不能沒有紫雨呀,那是個多好的孩子,忠厚、仁義,長得也好看,不單命苦,死得也冤枉。”
“您放心吧,不單有,還得列在首位,只是不能用真名實姓,我已然想好了,我還得給她寫一篇祭文哪,其中應該有這麼幾句:‘金玉不足喻其貴,冰雪不足喻其潔,星日不足喻其精,花月不足喻其色”
“好,好,這幾句我還懂,比喻得好。您可快著點兒寫,我可等著瞧哪!”
這時門外有人應聲:“我們可也等著瞧哪!”
曹霑立馬聽出語聲來了:“文四爺,請進,快請進。”
“外帶著還有兩位敦先生。”文善在先與二敦推門而入。曹霑迎上各自請安。老丁也給三位客人請安。
敦誠一眼就看見牆上貼著的條幅:“‘苦海冤河’,雪芹兄,誰欺負你啦?”
曹霑一樂:“康、雍二帝。”
“我的媽呀!這官司我還真審不了。”文善開了句玩笑,找了地方坐下。
敦敏倒挺認真:“到底是怎麼回事?”
“前些日子我們的老管家,跟我說起江南遇禍的原因,是我們把錢用在接駕上,虧空了帑銀,用丁大爺的話說,花了真銀子,買了一場假熱鬧,康熙還算心中有數,可他兒子翻臉就不認賬了。你們說,我們家是不是‘苦海冤河’呢?”
“話雖如此,這條幅還是不掛為妥,免得節外生枝。”敦敏說。
文善也說:“陳年舊賬,不提也罷。”
“不提可以,可是不能忘”敦誠說。
“忘啦!忘啦!”文善猛地站起來驚呼。
“四爺,忘什麼啦?”敦誠問。
“哎呀!你們府上的家人,挑著圓籠還站在院裡等信兒哪。”
“可不是,真忘啦。”敦敏話沒說完,敦誠已到門邊,拉開屋門衝外邊喊了一聲:“挑進來吧。”
一個小夥子挑了圓籠走進屋裡:“擱哪兒啊,大爺?”
文善跟他點點手:“來來來,跟我來。”把他引進裡間屋。
曹霑問了一句:“都是什麼呀,帶這麼多東西?”
“沒有什麼,幾個飯菜,喝酒是螃蟹”敦敏話音未了,敦誠接著說:“今日一聚,有些說詞。”
“嚄?”
這時文善正好走了出來,他把僕人送走,坐回原處。
敦敏一笑:“還是讓文四哥說吧。”
“我?好好好,反正都是喜事兒。我說就我說:第一,敦氏昆仲都准入宗學讀書了。這可不光是個讀書的事,這意味著離復籍宗室不遠了!”
“好好,你們兄弟原是金枝玉葉,理應入宗學深造。那麼這第二呢?”
文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在下,也入了宗學啦!”
“啊!”曹霑故意取笑:“四哥,您也改姓愛新覺羅啦?”
“呸!我倒想改哪,人家可得讓啊!我入宗學是去當一名筆帖士,給咱們的老恩師,黃老夫子去非先生當個助手,選選教材、抄抄文稿之類而已。”
曹霑很高興:“好好,這是件好事。還有呢?”
“還,還有”
“四哥,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要不我說。”敦誠剛要張嘴,被敦敏攔住了:“你可真是年輕氣盛,怎麼這麼沉不住氣,還是聽四哥說。”
“我是怕雪芹另有鴻鵠之志,故而未免有點遲疑。其實,也沒什麼;宗學裡還缺一位辦文牘的師爺,擬擬文稿,管管宗卷,收收發發來往函件,沒有什麼事情,可得有個專人,未知雪芹兄能否屈就,雖說月俸僅有四兩,可總比死啃那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