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ト肆耍�縞‘姑娘,你為守信而違嚴命,棄富貴而甘清貧,我也堅信你不會棄他而去,三者俱全,難得呀!太難得啦!”
“法師過譽了,我怎當得起,不不不”如傘�耙粑綽洌�喲蠼稚洗�戳巳��斕陌鷳嘀��H縞‘藉此機會忙說:“哎喲!都三更天啦,法師快躺下吧,明天還有明天的事哪。”
月朗微然一笑,知道如傘�謨猛焉碇�啤�
更鼓之聲傳進了曹霑的東耳房。與曹霑抵足而眠的丁大爺,坐起來咳嗽了一陣,曹霑急忙披衣下地,給倒了一碗茶。丁大爺喝下去之後好多了。他把茶盅遞給曹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十分感嘆地說:“這要是在早年,連做夢都不會想到,讓霑哥兒您伺候我”
“這就叫‘東風長向北,北風也有轉南時’,快歇著吧。三更天都打過啦。”
“嗻嗻。往後我夜裡咳嗽,您別管我,咳嗽兩聲兒就過去了。”
“那哪兒成啊,您是我們家有功有德的恩人,我就是一夜不合眼,也是應當責份的。”
“霑哥兒,你好就好在這兒了,待人不分高下,從小就懂得疼人,有你這幾句話,我丁漢臣立馬兒閉了眼,也心滿意足啦”老丁嘴裡說著心裡一陣激動,不覺悲從中來。
曹霑坐了起來:“丁大爺咱們說點別的岔乎岔乎。您要是餓了我給您燙點飯吃。”
“不餓,不餓。”老丁連連地搖頭。
“可咱說什麼呢?”曹霑低頭想了想:“對了,咱就說燙飯吧,我還記得在江寧的時候,夜裡餓了,翠萍就拿‘五更雞’給我燙飯吃,可好吃啦!”
丁大爺樂了:“哈哈,我的哥兒,那是因為那陣兒您餓了,什麼都好吃,您不餓,慢說雞鴨魚肉,就是接駕做的聖宴,也不好吃。”
“對了,說起接駕,到底花了多少銀子?讓咱們還也還不清,還也還不清,最後還落得個抄家問罪丁大爺,您大概都趕上了吧?給我說說,小的時候我不懂事,大了沒人跟我說,就更不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嘿!我跟您總算碰上心氣兒了,自打我出獄之後,就總想跟您說說這檔子事兒,可又找不著個話頭唉!咱們冤哪!”
曹霑一愣:“冤?”
“可不,‘小孩沒娘,提起來話長’,我十八歲那年趕上頭一回接駕,就是康熙老佛爺給太老太太賜匾——‘萱瑞堂’——那年,四臺大戲晝夜不停,隨傳隨唱,山珍海味水陸奇珍,凡是世上能找得到、叫得上名來的,沒有不上進的,雞鴨魚肉那都不在話下了。就皇上一個人用嗎?大舅老爺在蘇州織造署,擴建了東西兩處行宮,一共四百多間,為給皇上的侍從們住,咱們家沒建行宮,是因為離著兩江總督衙門近,侍從們都住在那兒。您問我到底花了多少銀子,不單我說不上來,如果太老爺在世,只怕也說不上個準數來。聖祖二次南巡,太子胤礽跟著,找太老爺借銀子,一張嘴就是十萬兩。佛爺桌子,敢說個不字嗎?”
“好傢伙!十萬兩。後來還了嗎?”
“他拿什麼還?就是說真還,您敢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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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江寧織造,一年支多少俸銀嗎?”
“一百零五兩,外加全年心紅紙張銀一百零八兩,月支白米五斗。”
“才這麼點兒錢?”
“您雖然從小沒花慣錢,可您聽慣了,一張嘴就是成千上萬、十萬八萬的。江寧織造是四品員外郎,太老爺加個通政史的銜,為的是好聽,三品大員了,可兼職不兼俸,四次接駕,我估摸著虧空帑銀,總得在五百萬兩左右。”
曹霑往後一閃身,差點沒從鋪上掉下來:“五百萬兩!三輩子也還不清!”
“三十輩子也還不清。康熙老佛爺還算心中有數。所以讓太老爺跟您大舅爺到揚州兼管鹽務,一人輪流管一年,共為十年,可是到太老爺昇天之後,還欠三十多萬兩銀子。”
曹霑低下頭去,一聲長嘆:“唉——”
“霑哥兒,您如今已然是長大成人了,您也會算賬了,咱家請客送禮,人情份往,一年三節往北京進的貢品,年關是大關;光鰣魚一項五十斤一筐,就是一百筐,五月節得進醃鰣魚一百尾,其餘還有桂花露、玫瑰露、薔薇露、佛手、香圓、荔枝、桂圓、百合、青果、木瓜、水仙、泉酒、開茶兩節進鮮一大船,過年進鮮三大船,除去進給宮裡的,哪個大府門頭兒磕不到行嗎?唉——到了,太老爺連個二品官都沒當上。雍正六年還抄了家,如今落到這步田地嘿,您說冤不冤?”
曹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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