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摞在一起,用大拇指和中指一挾:‘拿去吧。’
“賣切糕的小夥子沒在意,用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去捏那兩個銅錢,沒想到一捏沒捏動,他又使勁二次再捏,還是沒捏動,他又換了右手,使足了勁兒再捏,這第三回還是沒捏動。
“老頭樂了:‘這麼著吧,你拿襻鉤到錢眼裡拉怎麼樣?’
“‘行!’賣切糕的小夥子拿襻鉤鉤上錢眼就要拉。
“‘您先等等,您要把錢拉走,我輸你一兩銀子。’
“‘行。’
“‘你要拉不走呢?’
“‘這案子切糕歸你白吃!’
“‘行,拉吧。’
“賣切糕的小夥子拉了一下,還真沒拉動。他一是下不來臺,二是不服,就見他大吼一聲:‘開!’結果兩個銅錢被拉斷成為兩半,老頭雙指捏著一半,那一半不知去向了,賣切糕的小夥子摔倒了,把獨輪車也給撞翻了,一案子的切糕都攤在土地上。看熱鬧的人哈哈大笑,拍著巴掌,樂得一個個前仰後合。
“幸虧我當時眼尖,我見那個老頭,藉著這個亂勁兒溜了。
“老頭在前邊走,我在後邊跟,一直跟到後海,積水潭的小廟門口,老頭要進廟,讓我來了個冷不防,上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就勢雙膝跪倒:‘師父,您收我當徒弟吧。’
“‘你是誰?’
“‘我叫馮三,我想給我哥哥報仇。’
“‘你讓我教你什麼?’
“‘練武。’
“‘可我不會呀。’
“‘您剛才在大四條口教訓那個賣切糕的,我都瞧見了。’
“‘你認錯人了。’
“‘您不收我,我就跪死在這廟門口。’
“‘你願意跪你就跪,反正我也沒辦法。’老頭說完進了小廟,咣噹一聲關上了山門,我還聽見從裡邊落了鎖啦!
“我當時‘騰’地一下子就蹦起來了,我在心裡罵他,老兔崽子,你不就是會點兒功夫嗎,就這麼牛,你不教嘛不是,徒弟太爺我還不學了呢,一扭身兒我剛要走,猛的腦子裡像血都衝上來啦!”
雪芹急切地問:“那是怎麼啦?”
黑虎的臉上立時堆起一片憨厚的笑容:“嘿嘿,嘿嘿怎麼啦?曹先生,我忽然之間,想起來一位古人!”
“哪位古人?”雪芹問。
“張良!有沒有?”
“有,有,當然有。輔佐漢王劉邦打天下,後來封為留侯。黑爺,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啊!”
“咳——我知道個屁,這是我們街坊和尚二大爺,給我說的笑話,他說有個叫張良的小孩,遇見一個黃老頭”
雪芹插了一句:“叫黃石公。”
“對對,我忘了,想拜他為師,跟我一樣,這個黃老頭不但不收,反而耍笑他,把鞋脫下來扔得遠遠的,讓張良去拾,一回不行,讓拾二回,二回不行讓拾三回,當時他是沒遇見我,要遇見我,大嘴巴早上去啦!”
大夥兒一陣敞笑。
“別笑,別笑,我是說著玩的——我跟張良一樣——把鞋都給拾回來。黃老頭一拍大腿,說了一句話”
眾人都瞪著兩眼,等著聽是句什麼話。
黑虎故意先不說,他也一拍大腿:“黃老頭說,行啊,爺們兒,真有你的!”
那些犯人不知就裡,似乎恍然大悟:“噢!——”
可雪芹把嘴裡的一口酒,全噴在地上。
黑虎遲遲疑疑地問:“怎麼了,曹先生,我說得不對嗎?”
雪芹搖著手,好不容易才透過這口氣來:“黃石公說‘孺子可教也’。”
黑虎壓低了聲音問雪芹:“什麼意思?”
“就是說,你是可以被教育成材的。”
“哈哈!”這回黑虎樂了:“我也是這份意思嘛,說文話兒,我怕這群傢伙聽不懂。”
秘密被揭開了,大家樂得前仰後合。
“喝酒!喝酒!人家說的是傷心的事兒,河邊上娶媳婦——給王八們取了樂啦!”
雪芹臉一紅,自愧失態,傷了黑虎的面子。
黑虎發現了,也怨自個兒說話不留神,他怕越描越黑,反為不美。只好故意岔開話題:“曹先生,人家張良就拾了三回鞋,黃老頭就收他當徒弟了,我可倒好,從早半天,跪到晚飯前,餓得我前心貼後心,曬得我周身往外流油,跪得我兩個波稜蓋都有血印兒了。好不容易捱到太陽落山了,涼風兒下來了,熱是不熱了,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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