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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自己來到櫃檯前:“爺們兒,先給燙二斤遠年的陳紹,你們有什麼酒菜兒,全上。軸兒戲是讓間壁兒二葷鋪送過來四十個包子,一大碗酸辣湯。”
“禿大爺,您不過啦?”酒保跟他開玩笑。
“少廢話,今兒個有貴客,再讓你媳婦給掂排四個熱炒。”
酒保衝王禿子一伸手。
“幹嗎?”
“銀子。”
“呸!放你媽的狗臭屁,自打你爹開這個大酒缸那天起,你禿大爺喝酒給過現錢嗎?不都是三節算賬嗎?今天你小子吃錯了藥啦,敢伸手要錢。我把馬圈裡的馬都給你趕來,踏平了你的大酒缸!”
逗得酒座兒哈哈大笑。
雪芹當夜就住在王禿子的窩棚裡。第二天醒過來一看,小炕桌上已然擺好了燒餅果子還有一小鍋豆腐漿。
老馬伕從門外背進來半口袋糧食。他把口袋擱在草鋪上:“表少爺,老奴別無所贈,我給您半口袋黑豆。您可別生氣,說這不是給牲口吃的嘛,怎麼讓我吃啊?您要是這麼想可就錯了,您得想,大騾子大馬一天出多大的力呀,吃了都管事,何況人呢?有位說評書的老先生,他把黑豆蒸了,再炒幹了。說一段兒書就吃十幾個豆兒,說一段兒再吃十幾個豆兒,六十多的人了,滿面紅光,津液不斷。您把它帶上,就拿它當人參果吃吧。喲!豆腐漿都涼了,您快請。我起的早,得喂牲口,早偏了您啦。”
“唉!王大爺,您可讓我說什麼好呢?”
“什麼都甭說。您記住嘍,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這就叫‘世態炎涼’。熱的時候別忘了涼,涼的時候也別忘了熱。其實人生百年冷也好、熱也罷,無非一場大夢。”
雪芹頻頻地點頭,感嘆老人家的幾句至理之言。
老馬伕把雪芹送到馬廄門口,把黑豆口袋放在地上:“您等著,我給您僱輛車去。”
“可別!”雪芹攔住老馬伕:“二十幾斤重的東西,我一個大小夥子還扛不動嗎?僱輛車,到了地方我還真給不起人家車錢。”
“得,那我就多送您幾步兒。”老馬伕跟雪芹兩人搶了半天黑豆口袋,還是讓老馬伕搶到了手,扛在肩上。兩個人在大街上,邊走邊談。
“表少爺,有句話,我掂量了一夜啦,還是想跟您說說。”
“您說,您說。”
“有人給我薦了份差事,在一家當鋪裡打更。一個月四兩銀子,一天兩千錢的夜宵錢。一個月可就是六十千啊,也合小二兩銀子哪。比我在王府裡多拿著一半兒哪!可我沒去,沒去。”
“怎麼?”
“我倒不是怕錢多了咬著我。我是捨不得我那幾匹不會說話的老夥計。那天晚上我給它們添夜料的時候,跟它們說了。我看這些啞巴畜生都眼淚汪汪的,我就沒答應人家。”
“您跟我說這番話的意思是”
“我也看出您眼下的處境來了,不知道您願不願意,暫時的委屈委屈?”
“去,我去,我還是能熬夜兒。”
“得,明天午時三刻,我在東四北邊的牌樓根底下等您,咱不見不散。”
“行,就這麼辦了。”
第二天他們在東四牌樓見了面兒,一塊來到了當鋪。
當鋪的更房,裡外間兩間小屋。
當鋪的三掌櫃把一隻懷錶放在桌上,跟雪芹說:“您今天就來,請您來說是打更,其實只打更不用打刻。我們不為報時,只為防盜,夜裡您打著燈籠多溜達兩趟,比什麼都強,一看您就是個老實人,而且年輕力壯,正合適,好好幹,到年底咱們櫃上還分紅哪!”
雪芹接過梆子、懷錶:“謝謝三掌櫃的指教。”
“聽說您念過不少年的書,櫃上賬房還缺一位幫賬,只要您幹得好,到年底我跟大掌櫃的說說,八成能行。”三掌櫃說完走了。
雪芹回家跟如傘�得髟���ǜ�煲鄖案匣亓說逼獺R咕哺�睿�逼痰拇笤閡黃�岷冢�┣厶嶙諾屏��米虐鸌鈾拇Σ煒礎L旌�呂湟跎�剎潰�釗瞬緩��酢�
雪芹回到房中獨坐,獨自一人不堪寂寞,室內雖有短榻,但雪芹躺了躺又站了起來。
坐在桌邊還打瞌睡,他用冷水擦了把臉。
實在閒得無聊,拉開抽屜亂翻,意外的發現有紙有筆,半塊短墨和一個硯臺蓋,雪芹十分高興,點水磨墨,用筆蘸飽了墨汁,但又不知道寫點什麼為好。
他突然在一張紙的左半邊寫下“戲文”,右半邊寫下“小說”。“戲文”欄下又寫了生、旦、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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