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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拜謁尹大人,二來為了尋找我表大爺李鼎跟表妹的下落。”
曹佩之跟張吉貴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曹佩之假裝關切地問:“尹大人怎麼說?”
“尹大人言語支吾,說他們伯侄數年之前就不辭而別,下落不明瞭。”
“噢——”曹佩之又看了一眼張吉貴,似乎放下心來。
張吉貴趕緊接著說:“卑職一定立即派人四處查訪,只要李老爺伯侄還在江寧,不難找到,一定不難找到。”
“那就多謝了!”雪芹為張書吏斟酒。
“不敢當,不敢當。”
“府臺公!”雪芹給曹佩之也斟上一杯酒:“還有件事想請您相助。”
“請講。”
“清明在即,我急於想找到玉瑩之父溫老伯的墳墓,祭掃祭掃。只是這墓地”
“這件事很是應該;不過,雪芹,犯官死囚之墓從無記載,這種事也不便聲張。張書吏。”
“嗻!嗻!”張吉貴欠身應承。
“也由你派人查詢,要快!”
“嗻!嗻!嗻嗻!”
雪芹喜形於色:“事成之後,一定重謝。”
“不敢,不敢,還求曹先生再見到尹大人之時,多為府臺公美言美言,他日府臺公越級高遷,小的也跟著沾光不是。”
“哈哈,哈哈”曹佩之滿意的大笑:“雪芹哪!府衙之中刑房是為中樞,不是那個,那個啊,我想請你幫我料理刑房案牘,你看如何?”
“曹霑初涉仕途,只求府臺公不吝賜教。”
張吉貴一愣,面色略顯難堪。
曹佩之有所察覺:“刑房中原來是張書吏支撐著,雪芹初到,今後張書吏還要多多提醒他喲!”
“小人願盡綿薄之力。”張書吏嘴裡雖然這麼說,但二目之中已有妒意。
門簾忽被挑起,堂倌上菜:“清蒸鰣魚到。”
曹佩之舉箸相讓:“來來,涼了就沒意思了,魚鱗,吃魚鱗。”
沒過了兩天,雪芹走馬上任了。他在刑房的簽押房裡,翻閱著以往審理過的宗卷,想從中得些知識。
正當他看得入神的時候,張吉貴在門外咳嗽了一聲,然後推門走入室內,他將一本宗卷放在雪芹面前:“曹先生,有位老者叫孫福,狀告他們上元縣的首富張永茂張老爺。府臺公請您核實落案。我倒是提醒您先跟張老爺接個頭,聽聽他是怎麼個說法為好。”
第二天一早雪芹按著地址,找到了張永茂的家,但見大門口掛著四個巨大的氣死風的燈籠,上邊都貼著張字,這要是夜裡準能照亮半條街。門外邊有四個家奴站班,一個個怒目橫眉,活像凶神惡煞。雪芹看到這一切,心裡明白,這張永茂不單是本地的首富,肯定還是個土豪劣紳,想到這兒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撩衣邁步上了臺階,直奔大門而去,沒料到有兩個家奴比自己動作來得快,二人同時伸手把雪芹攔住:“請問,有何貴幹?”
雪芹告訴他們自己是江寧知府衙門的刑房師爺,找他們家的主人張永茂。
家奴上下打量了雪芹一番,酸不溜丟的問:“能說說為什麼事兒嗎?我好回稟啊。”
“有人告他,霸佔民女。”
“霸佔民女,好嘞,請稍候。”家奴扔下這句話,哼哼唧唧地唱著小曲走啦。倒是工夫不大,來了一個穿長袍馬褂的老頭,六十上下胖的留著小鬍子,眼睛雖然不大,但很精神,常言道:“眼是心中苗。”一看就讓人覺得這是個很精明強幹的人。這個人倒挺和氣,見到雪芹先請了個安,然後雙手一抱拳,自我介紹道:“在下賤姓範、範世鐸,我們老爺上杭州遊春去了,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我是本宅的師爺,有什麼事兒大小也能拿個主意。請吧,有什麼事兒請到客廳裡說。”範師爺說完之後肅手相讓。
範師爺引著雪芹來到客廳,這個客廳比當初江寧織造署的萱瑞堂只大不小。門窗之上都是極細鏤空花雕,多次打了蠟,而且還拋了光,木紋明顯,光韻如脂,廳內全部紅木傢俱,螺鈿鑲嵌,大理石鑲心兒,多寶閣中一件件陳設,無不價值連城,寶氣珠光奪人二目。雪芹心中暗自想道:“官商,官商,真有鉅商敵國者!”
範師爺請雪芹坐下,馬上就有兩個僕人獻上時鮮的水果四盤,各種乾果小吃四種,香茶一碗。範師爺伸手讓了讓,然後說:“請曹師爺賜教。”
“有一位叫張福的老漢狀告你們老爺強佔他女兒,是怎麼回事?”
“噢,就為這件事,我知道,張福老漢到上元縣告過一狀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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