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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打輸了,他又告到府裡了,那也贏不了。他女兒是這府裡買的丫環,這孩子跑了,張老漢反來告我們老爺,這不是豈有此理嗎?”
雪芹大為驚訝:“是你們家的丫環,有何為憑?”
“賣身契呀。”
“你拿來,我看看。”
“好好。”範世鐸走到書案前,拉開抽屜馬上就拿出來一紙文書,遞給雪芹。
雪芹看了看確是一紙賣身契,只是張福名下的手紋有些模糊不清。
雪芹無可奈何地離開了張家。他想張福狀子上寫的明明是強佔民女,會是誣告嗎?而且憑白誣告江寧的首富、鉅商,他有這份膽量嗎?既然讓核實落案,就一定找一趟張福老漢。在一條骯髒破舊的小巷深處,找到了張福,張福是個小老頭,衣衫襤褸,滿面愁容,鬍子拉碴,一看就是個老實人,窮苦的貧民百姓。張福知道雪芹是知府衙門的師爺之後,“撲通”一聲雙膝跪倒:“曹師爺,我看您面善,一定是個好人,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雪芹扶起老漢:“張老漢請起,有話你慢慢說。”
張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一陣子,然後說:“一年多之前,我女兒阿江在門前做針線,正遇見張永茂從門前經過,他故意誇我女兒繡的花兒好,葉兒好的。阿江害怕急忙回來了。可是沒過了三天,就有個範師爺來下聘,說張永茂要討阿江做小妾,阿江才十七歲,張永茂一個老不死的已經六十多歲了,再一說,我女兒已經許了人家了,年底就要過門。我怎麼能一女許兩家。當然回絕了範師爺。可是沒想到當天夜裡他們就來抓人,說我去年就賣了阿江,阿江私自逃回來,故而來抓人,還拿了一張賣身契約為憑。我何曾賣過女兒,又哪裡在賣身契上按過手印,分明是張永茂仗勢欺人,霸佔民女”
“可張家說阿江又逃了,如今她人在何處呢?”
“這”張老漢一時語塞。
恰在這時走進來一個青年人。見雪芹在座,他只點了點頭便進到裡屋。張老漢緊跟著也追了進去。
雪芹聽見他們在裡屋嘁嘁喳喳說了一陣,青年人出來,向雪芹請了個安,一言未發揚長而去。
張老漢也從裡屋出來,跟雪芹說:“這就是阿江的女婿,是他把阿江藏起來了。藏在哪裡連我都沒告訴。”
核實只能到此,但是兩造所說完全相反,怎麼落案。雪芹只好來到曹佩之的簽押房裡,向知府大人稟報經過。
曹佩之問雪芹:“這件案子,你打算如何落案呢?”
“分明是張永茂仗勢欺人,應該治他個強佔民女的罪。”
“有何為憑?”
“契約上的手紋只是墨跡不清,並非張老漢的指紋。”
“誰人、何物可以證明不是張老漢的指紋?”
“這”
“雪芹哪,你坐下。你是初涉仕途不解其中的奧妙,尤其是地方上的事。有句話你一定聽說過,叫‘衙門口朝南開,有理沒錢別進來’,張老漢一方所訟不實,證據不足,張永茂上元首富,況且他在京裡有靠山,連兩江總督尹大人都讓他三分,何況我這小小的四品知府呢?這種事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明白了嗎?再一說,女子總是要出嫁的,是嫁一個窮小子為妻,還是嫁給一個富商為妾,到底哪樣算好呢?我看這種事兒誰心裡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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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了,好了,你把宗卷交給張書吏,我讓他來了結此案吧。”
雪芹回到自己的房中怨氣難消,他抓過紙筆揮毫寫道:“胡塗官亂判胡塗案。”他看看這幾個字靈感突發,心裡想:“嘿!這不是一回書的回目嗎,《金陵十二釵》中為什麼不能有貪官、汙吏、冤獄、豪俠?對,如傘�皇且踩夢宜鴨�笪砰笫攣�蔥∷怠!�
雪芹鋪紙提筆正要寫下什麼,房門被推開,張吉貴走了進來,遞給雪芹一份宗卷:“這個案子比較簡單,大人還是請您先訪一訪,將來也好落案。”他說完之後從懷裡掏出來一個五十兩的大寶放在桌上:“這是大人給您的。”
“這是什麼錢?”雪芹問張吉貴,張吉貴笑而不答。
雪芹抓起大寶奪門欲出,但被張吉貴急忙攔住。
“曹師爺,你幹什麼去?”
“我要問明知府大人。”
“曹師爺,有句話您一定聽說過:“‘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請問,這十萬雪花銀,難道會從天而降嗎?”
“贓銀我不能收,請予退回。”
“我不敢,我只管送,不管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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