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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有道理不行,你得跟他們糗在一起,看透了他們的黑心有多黑。”
“哈哈,哈哈”十三齡說得雪芹開懷大笑;“齡哥,經你這麼一開導,我這心裡可是豁亮多了。我就跟曹佩之、張吉貴這兩個狗官再糗一程子。”
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他們連說帶喝已然東方破曉了。一個人又吃了一碗麵,十三齡跟雪芹便離開了二友軒,這麼早大街上還沒有什麼人,只有賣菜的,挑著菜擔子,“嘿呀!嘿”的沿街而過,十三齡跟雪芹說:“走,咱們倆洗個澡,再睡一覺,晚上聽我唱戲去。”
“對,這回咱哥兒倆得好好的盤桓幾天。”雪芹的話音未落,就見從一條小巷子裡湧出一夥人來,這夥惡豪奴抓住一個女孩子,用布堵住嘴,推推搡搡從雪芹、十三齡面前經過,後面跟著的是張永茂家的師爺範世鐸,他看見雪芹不但面無懼色,反而走過來嬉皮笑臉地說:“那丫頭便是阿江,跑不掉的,抓住了。嘻嘻,曹師爺,再會,再會。”轉身走了。
把個曹雪芹氣得臉都白了。十三齡怕他一時氣憤而動武,先把雪芹的胳膊抓住:“張永茂是皇商,歷任的兩江總督無不讓他三分。咱鬥不過他,那女孩兒咱也救不了。你萬不能輕舉妄動,拿著雞蛋碰石頭。”
雪芹氣得一跺腳:“黑虎馮三要在江寧,取張永茂的狗頭,能似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十三齡一伸手捂住雪芹的嘴。
雪芹又接了一個案子,原告叫李鰲,就在這秦淮河上以捕魚為業,他有一對孿生女兒荷香、藕香。今年正好十八歲,生得十分姣好,雖屬小家碧玉,卻顯得風姿綽約月貌花容,更兼青春妙齡豆蔻年華,在這秦淮河上是有名的一對出水芙蓉。
有一天天氣很熱,女孩子都光了腳,穿了短褲,露著雙臂在船上捕魚,過了一會兒飄飄蕩蕩地過來一隻花船。船上的遊客原來是江寧縣的縣太爺,在秦淮河上乘風涼,他身邊還有兩名歌妓陪著,一個彈著琵琶,一個品著玉簫,縣太爺納涼賞樂極盡風雅。可是當他看到二香姐妹之後,立刻一陣淫念突起,慾火中燒,他讓停了船,把陪行的師爺叫過來耳語了幾句,師爺點頭棄舟上了岸,花船慢慢地搖走了。
師爺在岸上,走到離李鰲漁船很近的地方停住腳步,他先向李鰲恭恭手:“借問老大,可有鮮魚嗎?”
“天旱水淺,我們剛剛出來,還沒有魚上網呢。”李鰲在船上,手裡一邊整理著魚網,一邊回答。
“不妨,不妨,請教老大尊姓啊?”
“我叫李鰲,在秦淮河上打魚有年了,這兩岸的住戶,水上人家都認得我。”
這師爺一面和李鰲搭著話,一面用兩隻眼睛死盯著二香,李鰲的心裡就老大的不高興。沒想到那師爺又問道:“船上的兩位姑娘是你什麼人啊?”
“女兒!”李鰲故意把魚網撒向岸邊師爺的腳下,河水一濺,濺了師爺一臉一身,豈料這東西滿不在乎,掏出手帕來擦了擦臉,他還問:“好漂亮啊,請問可曾許下婆家啦?我想一定沒有,一定沒有。”
李鰲心裡罵了一句:“狗孃養的!這小子決不是個好人。”再開口時話就不好聽了:“告訴你,我們賣魚不賣人,你要敢再囉嗦,把你網下河來可別怪我。”
那師爺並不後退,反而往前湊了湊:“李老大,你不要傻,自古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替你這兩位千金保個媒總可以吧。”他用手向下遊指了指:“剛才過去的那隻花船,你看見了吧?那上邊坐的就是咱們江寧縣的正堂杜大老爺,你要跟他結了親,下半輩子還用打魚嗎?受苦受累的。”
“對不起,我們高攀不上。”李鰲一揚手,荷香搖櫓,藕香一篙點水,漁船轉向離岸而去。
那師爺還在後邊追著喊:“哎,老大,李老大!”
這件事兒也就這麼過去了,誰也沒往心裡去。可是沒過了幾天,突然岸上來了一個媒婆子,還坐了一乘二人抬的小轎,後頭跟著兩個使喚小子,手裡都捧著彩禮。
那媒婆站在岸上喊:“李老大,你上岸來,我有喜事跟你說。”
李鰲一看,就明白了,敢情上回那檔子事兒沒完,他也站在船上喊:“你是幹什麼的?我又不認識你?”
“我也不能嚷嚷啊,你上岸來。”
荷香小聲地說:“讓她上船來。”
藕香也說:“讓那兩個東西也上來。咱們好收拾他們。”
李鰲點點頭把船搖到岸邊跟媒婆說:“你上船來吧,咱們坐下慢慢說,船上有茶。”說著搭上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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