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部分(第2/4 頁)
有誰曳杖過煙林。
雪芹吟哦著其中的兩句:“‘碑暗定知含雨色,牆可見補雲陰。’就是說只見其影,不見其形。”
“也可以說‘一歌而兩聲’。”
雪芹頻頻點頭,體會著“一歌而兩聲”的用意。
雪芹和張宜泉從廣泉寺歸來,經過村口的酒館,掌櫃的出來將雪芹攔住:“曹二爺、張先生二位請留步。請進來喝壺茶、歇歇腳。我還有下情回稟。”
雪芹和張宜泉走進酒店坐定。掌櫃的獻上茶來,然後在桌上放了四兩銀子:“曹二爺,您那張墨竹賣了四兩銀子,我拿一兩頂酒賬,下餘三兩您收好。”
“這一兩送給你做酬金。那二兩存在櫃上,我要有用自然來拿,不用就頂酒賬。”
“好嘞。謝謝曹二爺啦。”掌櫃拿了銀子,還請個安。雪芹說:“給我們上酒吧,今天我請客。”
“別價!今天我請客。您稍候,馬上就到。”掌櫃的滿心歡喜的備酒去了。
雪芹繼續跟張宜泉議論寫書的事:“一歌而兩聲的道理我是懂了,但真的運用起來,又容易不得要領,比方說:隱真,極易,演假,也不難,難在隱真又得讓讀者知真,演假也能讓讀者知假。”
“這些事只能在運筆中表達,局外人不知作者胸中構想,難於做細緻的論斷啊。”
“可也是。”
酒館掌櫃用托盤上酒上菜:“酒到,菜到。”
鄂拜一步走進酒館:“我也到了。”
“哈,真巧!”雪芹挺高興。
“請坐,請坐。”張宜泉讓座。
鄂拜還沒坐穩,自個兒先給自個一個嘴巴。
“喲!這是怎麼啦?”雪芹問。
“唉,都怨我多嘴,那天打這兒回去就跟我們佐領誇您的畫兒畫得好,沒想到,招了事啦,他兔崽子讓我求您給畫張扇面。求您吧,給您添麻煩我不落忍,不求您吧,他是我的頂頭上司,我又惹不起他,你們二位說,我可怎麼辦?”
雪芹說:“那就畫吧。”
“唉。他還有要求呢!”
“什麼要求?”張宜泉問。
“他兒子要去趕考,一要畫一幅喜雀登梅畫,二要題上一首吉利的詩,三,他說他們家祖上出過王爺,要把這份意思寫在詩裡。”
“唉——這不是豈有此理嗎?”張宜泉面呈不悅。
“嘿”雪芹一陣冷笑:“好,我給他畫,而且條條依從。扇面兒哪?”
“帶來了。”鄂拜從懷裡取出扇面兒,鋪在桌上:“掌櫃的,借你的筆墨顏料用用。”
“有。”酒館掌櫃立時拿來擺好。
雪芹面呈嘲弄之色,抓起筆來抹抹點點一揮而就。
扇面上畫的是,一隻麻雀站在一枝梅花上,所題的詩為:“扇扇取風涼,王子上學堂。八月中秋考,頭榜狀元郎。”
鄂拜連聲誇讚:“真棒,《喜雀登梅圖》詩也題得好,三條要求都佔全了,得,我算交差了。”
張宜泉接過扇面兒:“讓我瞧瞧。”他呷了一口酒,原要欣賞扇面兒,但是剛看了一眼,一口酒全噴在扇面上——噗!
“嘿,您這是怎麼啦,張先生?”
張宜泉緩上一口氣來問鄂拜:“你會沒看明白這首詩?這是藏頭詩啊。”
鄂拜接過扇面兒,用手擋住後邊的四個字再念:“扇王八頭!我的媽呀,這要讓那個老傢伙看出來”
“嗐,你都看不出來,他能看得出來嗎?”
雪芹回到家中,發現嫣梅已經來了很久了,收拾屋子,做好了晚飯。
嫣梅問雪芹:“你上哪兒去了,這麼晚才回來,又喝多了吧?”
“沒有,酒入寬腸不會醉的。”
“有什麼喜事兒?”
“鄂拜讓我給他們佐領畫一幅扇面兒,還有題詩,我給他畫了喜雀登梅。題了一首打油詩,是藏頭詩:“扇扇取風涼,王子上學堂,八月中秋考,頭榜狀元郎。”
“喲,原來是扇王八頭。哈”嫣梅笑彎了腰:“你呀,你呀,你大變了。年輕的時候循規蹈矩,立志著書”
“二次遇禍後,我也消沉過,下江南找到你跟表大爺,聽到你們的遭遇,又目睹官府的黑暗,再加上如傘�腦縞ィ�攀刮頤託眩�蟪勾笪頡�
“還加上點兒玩世不恭。”
“是,對於這個世,不能恭。對於這個天,不能補,只能拆。”
“這倒是。咱們先吃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