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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與李鼎就這麼約定了。雪芹帶著嫣梅來到十三齡的家裡,向十三齡盡述前情。
十三齡沉思半晌:“這件事莽撞不得,霑哥兒你不能跟曹知府翻臉,反目成仇吃眼前虧的是咱們。你今天夜裡寫一張狀紙,走的那天遞呈尹大人,也夠曹佩之喝一壺的。至於銀子的事我來想辦法籌措。”
“嫣梅呢?讓她去住旅店?”雪芹問。
“不,讓她住我這兒,我找地方尋宿去。”
“那”嫣梅覺得過意不去。
“住我這兒安全,鄰居都是老鄰居。你一個孤身女子,住店會讓人起疑心。”
“好吧,就這麼辦。”雪芹安頓好嫣梅,自己回到知府衙門,在燈下寫狀子,他正聚精會神地寫著,不料張吉貴推門而入。雪芹急忙將狀子翻過來不讓他看見。
張吉貴將一疊宗卷放在桌上:“把這份宗卷編號存檔。”
“哎,好。”
“你寫什麼哪?還怕人看。”
“,家信,家信。”
“啊,是情書,哈”張吉貴並沒有在意,回身走了。
雪芹急忙到門邊,關上房門插上門栓。
上門栓的聲音使張吉貴反而起了疑心,他在想:“怪呀?寫家信何必神秘呢?”他又走了回來,將窗戶紙用舌頭舔破,眇一目向內窺視,但見雪芹提筆寫下,“茅舍被焚無存片瓦,施清泉屍焚火海,滅口滅證,致使表妹嫣梅淪為娼妓。伯父李鼎被迫出家”
張吉貴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啊!”了一聲。
室內的雪芹一口氣將燈吹滅。
嚇得張吉貴磨頭就跑,直奔內宅。他心裡在想:“姓曹的是怎麼知道的呢?那件事要是翻出來殺人放火,這還了得!”
張吉貴來到內宅門口,門已關閉,他用手推了推,裡邊已然落鎖了。他小聲喊了兩聲:“大人!大人!曹大人!府臺公!”可惜無人應聲。
張吉貴嘆了口氣:“唉——想是大人跟太太已然睡上了,只好明天再說吧。”他只好轉身離去了。
張吉貴走了不久,一條黑影把薰香吹進曹佩之的臥室。室內很快傳出兩個人的噴嚏聲。
黑影用一把短劍撥開房門,潛身而入
雪芹在自己的屋裡合衣而臥,微作鼾聲。
忽然,後窗戶被撬開,探進一個人的上半身,他看準了位置,將一個包袱扔到雪芹身邊。
撲通一聲,雪芹被驚醒,將包袱拿到窗前解開,藉著月光看到內有現銀、銀票,還有一張字箋,上面寫著:“速離江寧,知名不具。”
雪芹知道是十三齡所為,他急忙收拾了書稿、狀紙,趁著拂曉天色未明便離開了江寧知府衙門。
張吉貴折了一夜的餅,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他怎麼想也不明白,曹雪芹怎麼會知道在江邊打死施清泉,又放火燒了他的房子難道沒有燒死李家伯侄?不能啊,沒見他們往外逃啊!如果他們逃出來了,一不見在江寧地面活動,二不見到兩江總督衙門告狀,唉!都怨我當時為了避嫌,放完火之後就跑,沒敢到火場去看看。也怪曹佩之這隻老狗,一怒之下把我給押起來了,當真押了我七天七夜,沒有牢頭可憐,給我口吃的還真把我餓死了呢!出獄之後只顧養身體,哪還顧得上火場不火場啊嘿!張吉貴越想越懊惱,越想越不安,殺人放火,主意是我出的,又是我領著頭乾的,三條人命啊!張吉貴想到這兒再也躺不住了。一個鯉魚打挺兒就蹦起來了,不行,我得找曹雪芹去,把這事兒問個明白。他抬頭看看窗戶,窗戶紙已然泛出了灰白色。
張吉貴披上衣服,三步兩腳來到了雪芹住的小屋,門是半掩著的,張吉貴走進屋裡,屋中空無一人。他磨頭跑到大門口,問回事處的人,看見曹師爺沒有?回答說早就出去了,怎麼也有一頓飯的工夫了吧。嘿!張吉貴一跺腳,心裡涼了半截。
卯時未終,張吉貴匆匆忙忙來到曹佩之的臥室。說了聲:“大人起來了嗎?我有急事回稟。”
曹佩之衣冠不整地迎了出來:“什麼事這麼風風火火的?”
張吉貴看看屋內有丫環、婆婆在侍候大人、太太洗漱,只好上前與其耳語。
曹佩之聽後大驚失色:“他跑了?能上哪兒去呢?”
“兩江總督衙門去告狀啊!”
“糟了!他家跟尹大人是世交啊!快!快!快!你去把他追回來,只要他回到知府衙門,哼哼,可就由不得他啦。”
“嗻嗻,我馬上就去。”張吉貴剛剛要走,曹佩之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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