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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勝利後,經過重慶談判,國共兩黨在建國的一些重大問題上基本達成共識,召開了政治協商會議。舊政協向多黨政治邁向了可喜的一步,中共代表和民主黨派代表協調立場,國民黨代表雖有作梗,但還是基本認可會議主流的政見,形成政協五個建國協議,為人們展示了多黨政治的良好的前景。
不過,這也只是良好的願望而言。蔣介石再次逆潮流而動,違背民意,撕毀政協協議,召開由國民黨包辦的“國民大會”,雖有兩個小的御用政黨參與,那也只不過是向外界展示“民主”的花瓶,對執政的國民黨根本起不到監督的作用,他們不願也沒有那麼大的膽量去實施監督。
與此同時,嚴格控制輿論,輿論一律,歌功頌德,粉飾天平,有膽大為者,直言批評,那也只是鳳毛麟角,即使這樣,隨之而來的是暗害、查封。民主管道閉塞,民怨沸騰也只是一種發洩,對國民黨產生不了監督制約的作用。
失去多黨監督、輿論監督、群眾監督國民黨,可以說是在政治上放蕩不羈,為所欲為。
以黨治國政制不順,一個重要表現是缺乏權力監督的權力配置。雖然也設了“五院”政制,可是,其初衷主要還是為了表達國民黨政權的歷史邏輯的“合法性”,即繼承孫中山的遺願,貫徹他的“五院”政制構想,唯我才是正宗三民主義。君不知,那個“五院”與孫中山的“五院”相差甚遠,孫中山的“五院”制,基本指導原則是,權力分立,相互制約,防止權力濫用。可蔣介石搞的“五院”制,卻是“五院”統制,權力基本歸於一人。很難體現相互制衡,即使有那也帶有很大的偶然性,而不是制度意義的合理性。
沒有監督的權力,與其說是一匹野馬,倒不如說是一匹兇惡的野獸,人性、理性喪失,權力濫施,權力腐敗接踵而來,在權欲、私慾支配下的這匹野獸,無惡不作,國家、人民的財富被大量吞食,權力本來是創造公共利益的工具,此時卻成為了吞食者。國民黨隨同變異了的權力一起墮落。
蔣介石攫取最高權力後,對自己的生活行為有所自律,其歷史上的劣跡少見發生,個人日常生活也不大奢靡。但是必須指出的是,政治家的小節如何,固然影響形象,然而,政治大節尤其重要,蔣介石背叛革命這已經失去大節,他當政後,也沒有去補償,而是獨攬大權,甚至攬權成癖,實行獨裁,將公共權力私人化,這是最大的政治腐敗。蔣介石的政治腐敗,是國民黨官場腐敗的始作俑者。上行下效,帶動左右,爭權奪利,爾虞我詐,權錢交易,無奇不有。
抗戰時期,國民黨借戰時集權之名,加強了對政權的壟斷,使國民黨一黨專制政體強化。在這樣的政治土壤裡,蛀蟲大量繁衍,國民黨官場的腐敗愈演愈烈。“蔣、宋、孔、陳”四大家族為首的官僚資本仰仗手中的政治權力,利用特權,控制國家主要經濟命脈,透過獨佔金融、掠奪土地、壟斷商業、吞併工礦業、控制交通運輸,大發國難財。1944年宋子文僅在美國的財產就超過4700萬美元。大小官員貪汙腐敗成風,沉迷於燈紅酒綠的奢靡生活之中。南洋華僑領袖陳嘉庚在重慶考察,看到重慶官場如此景況,感到震驚。他隨後到延安考察,看到的卻是另一種情景,毛澤東、朱德等領袖“設宴”招待他,飯菜非常儉樸,他卻十分高興,回到南洋報告中國之行時說:中國的希望在延安。
抗戰勝利後,國民黨把接收變成“劫收”,而且國民黨的所謂開始“憲政”,也只不過是走走過場,一黨專制依然如故。官場腐敗惡劣的程度令人髮指,在選舉所謂“國大”代表中,一些官僚、政客、豪紳都要當“代表”,採取種種舞弊手段。國民黨為了裝飾門面,分給青年黨、民社黨及“社會賢達”的一些票,被他們搶走了,有427人被勒令退出“代表”資格。於是請願、鬧事、絕食、哭靈,包圍中央黨部,以至在大會開幕之日抬棺材到會場門口等抗議行動,把政治腐敗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官員借“接收”之機,大發橫財,普遍貪汙腐敗,這已是公開的秘密,蔣介石在一次講話中,就曾用“三年清知府十萬白花銀”的話,形容當時官員貪汙腐敗現象。1948年7月,在南京召開的軍事會議上,蔣介石總結國民黨軍隊在軍事上失敗的教訓時說:“由於在接收時許多高階軍官大發接收財,奢侈荒淫,沉溺於酒色之中,弄得將驕兵逸,紀律敗壞,軍無鬥志。可以說,我們的失敗,就是失敗於接收。”
治篇第142節 一黨專制,在墮落中死亡(2)
國民黨整體腐敗,不僅引起民眾的憤慨,而且也引起其後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