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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作否?”永青就生出個機變來,應道:“這事大有奇異!此非說話之所。”那僧人懷疑,隨引二人到王龜齡讀書檯畔。
籍地坐定,永青胸中早已打稿,便開言道:“這做詩的,與我二人休慼相關。聞知他在雁蕩,所以不遠千里而來。若得
會面,就要把內中奇異,與他說個明白。看起來,我師必認識題詩的人,還求指示。”那僧不答,卻盤問起鄉貫、姓字,
因何出家雲遊的話。繼業恐永青又說囫圇話,即應聲道:“我兩人是訪求建文皇帝的,這詩可是御筆否?”那僧愕然道
:“貧僧與這做詩的道友,也是訪求聖上的。”永青亟問:“大師訪皇帝怎麼?”
那僧亦應道:“二位訪皇帝怎麼?”繼業就把真名姓並訪求復位的話約略說了。那僧道:“若然,當以實告。貧衲
先兄是兵部尚書齊泰;這位作詩的,是宋學士諱濂之令似。我與他不期而遇於釣臺,卻是同心要訪求聖上,做個侍從弟
子,因此尋到雁蕩。前日聞得皇帝要向潮音洞去,朗然師就泛海去尋,留我在這裡再訪一訪,約會於鄭洽家內。不期返
遇著兩位世兄。”
永青道:“我們尋著聖駕,老世伯自應同至濟南,建立一場勳烈。”僧人道:“先兄盡忠於國,時人比之晁錯,痛
憤已極。若得皇帝復位,為先兄顯出忠節,就完了我一腔心事。此外身如野鶴,意若遊雲,已無意於人世。舍侄年甫及
冠,貧衲也教他耕織終身,延續宗祧而已。至於榮華富貴,非所願也。”繼業道:“此各行其志。但若遇著聖駕,務必
請幸吳江史年伯家。
這是樁大有關係的,幸唯留神。“就起身作別,彼此各散。
永青便欲泛海到普陀落伽,繼業道:“非也。已有朗然師去了,我等須返括蒼訪問,然後也到鄭洽家中。或者恰好
與二師遇著,少不得有個確信了。”永青道:“妙極,妙極!”遂從舊路返至青田,訪誠意伯故居。其後人皆已遠戍。
屋宇傾頹,不勝感慨。又訪至各邑,繼業曰:“松陽是君故里,須回家一看。”永青曰:“國破家亡,君父流落,那裡
是我的故鄉?”說罷,二人相對大慟。遂下金華,到浦江,問到翰林待詔鄭洽家內。司閽的見是兩個道士,便辭道:
“曏者我們老爺極重方外,近來總不接見,沒有佈施了。二位請到別處去罷。”永青道:“我們不是化緣的。”閽人又
道:“不是化緣,是賣藥的了,我們這裡沒有用處。”永青道:“也不是。”閽人又道:“左不是,右不是,一定是要
哄著人燒丹哩。”
只見內裡早踱出個衣冠齊整的人來,二人料是鄭洽,就施禮道:“鄭年伯,小侄輩特來造訪。”鄭洽見二人稱呼古
怪,心中也猜幾分,便道:“小僕愚蠢,有眼不識,幸勿介懷。”隨請入內室。二人一定要行子侄之禮,鄭洽道:“尚
未請教令尊公姓氏,焉敢當此謙恭?”二人就將自己父親名諱說過,然後執禮坐定。又將改裝的情由,前前後後,詳述
一番。鄭洽聽了大喜,道:“真個忠臣出忠臣,孝子生孝子!難得,難得!”繼業問道:“聖駕往潮音洞的話,確也不
確?”鄭洽道:“聖駕前在舍間住有旬日,說到括蒼、雁蕩,還要轉來。不意去後,到今返無音耗。或渡海至閩,竟向
普陀落伽,均未可定。今者二位賢侄,莫若徑至閩中。倘聖上從此迴鑾,中途亦有相遇之機;縱使不值,亦無貽悔。”
永青道:“老伯見教極是。”即欲起行,鄭洽勉留三日,為之治裝,然後作別。
道由常山入閩。先上武夷諸峰,山水奇奧,絕非塵凡境界。
有一座峭壁,其高插天,橫開百有餘步。壁之半中有詩二首,一題月君,一題鮑姑。永青道:“定是帝師與仙師化
身到此。
那樣的神通,焉有不知聖駕所在?大約要我等訪求者,試試盡忠否耳。“繼業道:”訪求君父,原是我輩之事,諉
不得他人,何須這等猜度?“永青道:”到處見有帝師手筆,怕不是法身變化,只在我們前後哩。“繼業笑道:”若如
此,曷不抒寫衷曲,奉和一首,寫在石壁之下,以見求訪的真切?“永青皺著眉道:”噫!四載有餘,君父尚無著落;
心中焦悶,那裡還做得詩出?
前在桃花隘作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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