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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今春聖駕到來,說要去遊天台及括蒼、雁蕩諸山。洎而得鄭年兄手書,說迴鑾時,仍到老夫舍間。不期候到如今,
杳無資訊,倒不知行在蹤跡了。賢侄,爾道我心中苦也不苦?“永青道:”今我二人前去,憑你怎樣要尋著。但恐路途
相左,聖駕返到這邊。那時老伯徑奏請聖主,先到濟南復位,留信與小侄輩,以便隨後趕來。“史彬道:”賢侄說得極
是。但我心上還有些放不下處。這個女英雄,未知實有忠誠翊戴否?倘或藉此為名,自己要稱王圖霸;又或別有心事,
要尋帝主,這不是坑陷了我君?凡事宜慎之於始,庶無後悔。“永青、繼業齊聲道:”這個老伯料錯了,我等初到濟上,
先已細加訪問,然後去請見。原來帝師是月殿嫦娥,燕藩是天狼列宿,在天上結了深仇下來的,勢不兩立。他奉著建文
位號,是為我們忠臣義士吐氣流芳於千秋萬古的意思,這就是帝師的心事。小侄不知老伯所疑何在也?他左右輔助的,
都是大羅劍仙不必說得。還有兩位軍師:一姓高,是舊日鐵公的參軍;一姓呂,是帝師化身去請來的。
真正學通今古,才貫天人,佈陣行兵,鬼神莫測,不在我朝青田先生之下。四方豪傑,莫不傾心歸附。燕賊已久膽
喪。這些話也說不了,老伯去,自然知道。“史彬道:”老夫一向得之傳聞,今據二位賢侄說來,是個女中聖賢。社稷
之福也。“
二人住了一宿,早起各加叮嚀而別。星夜先到天台,訪定光古佛之金地嶺,與智豈頁祖師之銀地嶺,並五峰十八剎,
及寒山、拾得之隱身巖與石樑之方廣聖寺,五百羅漢所居之處。
又閱歷各邑名山,至於寧波、會稽之間,凡靈區奧境,化城精舍,往來探訪既遍。然後渡江登兩天竺。繼業曰:
“地近塵囂,詎肯來此?”既舍武林,自富陽溯桐廬,泛七里灘。見子陵釣臺,永青曰:“不可不登,或者聖駕到過,
亦未可定。”於是同登雙臺。臺是天生兩座石壁,東西相距百步。其上平正如臺,臺上各有一亭。二人先憩東亭,後造
西臺,見亭柱上題詩一首,字大如杯,墨痕尚新,永青亟趨視之。詩曰:山川猶是世人非,誰學夷齊歌采薇?
法界三千覺路遠,摩尼百八性光微。
漢皇宮闕銅人淚,老衲乾坤錫杖飛。
偶上釣臺看日暮,浙東雲樹思依依。
永青手舞足蹈的嚷道:“何如?聖駕在此了!”繼業看了說:“詩句雖有意思,何見得是御筆?就真個是的,又不
知到何方去了。”再看旁邊有落的款,是“青蘿野衲朗然同齊己師登此題。”繼業道:“何如?這定是我輩中人。”永
青道:“你的話說得甚冷!難道聖上不假借個名兒?畢竟是我輩呢,好在祠內問問去。”那子陵祠就在東壁之下,有個
老僧住著。叩其題詩緣由,老僧道:“數日前原有兩個禪師到此,大家談古論今,或哭或笑;後來就上釣臺。卻不知道
題什麼詩句。”永青又問:“如今到那裡去了?”小沙彌從旁插嘴道:“聽說要往雁蕩山去。只走得一兩日程途哩。”
永青又問:“此去雁蕩有幾條路?”
老僧道:“這裡到括蒼有兩條路:一走龍門嶺,一走桃花隘。
到了處州,從水路至溫州,只有一條路。那雁蕩山卻在海邊大得緊哩。“
二人即便下山。到蘭溪地方,繼業徑走龍門,永青分路由金華上桃花隘,約會於括蒼山之禪智寺。未幾,先後俱集。
永青道:“我們先到雁蕩,如或無蹤,再來此處細訪何如?”繼業道:“極是!我已想出一個訪的妙法在此。”即向袖
中取出兩柄扇來,扇上已寫著前詩,將一把遞與永青道:“目今天色正暖,用此為招牌,豈不妙甚?”永青大喜,遂星
夜同趕至雁蕩。
先尋說法巖、大石龕、白石寺諸禪剎及大小龍湫,又登白石山。
見有一峰,形如圓甑,色如白玉。上有字跡,如蚪龍欲舞,旁註“月君題”字樣,是首五言律詩。永青道:“月君
是帝師之號,題詩在此,是導引我等訪求聖駕。一定有些好音了。”於是向海畔諸山,各處蹤跡。
一日至寶巖寺,是個叢林,兩公遂將詩扇故意招遙有一僧注視久之,就來借觀,看了詩句,問:“二位道長,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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