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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要您能出面幫助料理,這滿天的烏雲頃刻就可煙消霧散。”王谷問道:“此話怎講?”王伸漢就把偽造李疏昌自縊身亡之事說了一遍,又接著道:“如今他的三名貼身親隨可做人證,李毓昌屍身可做物證,只要您親自前去驗屍,卑職報個自縊身亡,您複審定案,就一切全了結了。”王谷聽到這裡已然動心,手理著鬍鬚不再出聲。王伸漢趁熱打鐵,站起身來對著王谷深深地行了個禮道:“老父臺如能從中大力迴護,卑職願再孝敬紋銀二千兩,以謝救命之恩。”王谷一則怕這事鬧大了,把自己也牽連進去,二則貪戀那白花花的二千兩紋銀,三則他早就與王伸漢是一丘之貉,多少有點兔死狐悲之情,略一思考,就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道:“照說呢,本府應該依法而斷,然而你是代閤府官員受過,本府也不能不念及袍澤之誼。你儘可放心,本府當盡力設法替你遮掩便是了。”王伸漢大喜道:“現在李疏昌死亡現場已被卑職封鎖,還請大人火速前往驗屍,以脫卑職的干係。”王谷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道:“老弟的心請,本府自然明白,只是老夫尚有一件急事需要馬上處理。你可先回山陽,半個時辰之後,老夫即當前往。”王伸漢不敢再過催促,只得退出大廳,踽踽而去。你道這王谷會有什麼急事?真有急事,半個時辰豈能料理完畢?只見王谷待王伸漢走後,馬上轉入後堂,將那對明朝的軟玉罇捧在手裡,徑直去找那七姨太去了。
知府大人要親自來山陽縣驗屍的訊息,就像一陣風一般,“呼啦啦”地就在山陽縣城傳開了,整個山陽縣城可以說是為之轟動。這樣的事情,多少年來還是第一次。雖然是災後,儘管有不少縣城的人前往災區看望受災的親屬去了,但驛館前仍然擁滿了看熱鬧的老百姓。王伸漢今天完全打破了以往審案不準閒雜人等觀看的慣例,吩咐將驛館門大開,允許人們自由出入。這一下老百姓的膽子就更大了,知府大人還沒到,院子裡早已是裡三層外三層地擁滿了人。大約在申正時分,知府大人的大轎停在了驛館的門前。在一群護衛、衙役、文武職官的簇擁下,王谷邁著緩慢的步子進了庭院。因臨行前他同自己的寶貝乖乖七姨太顛鸞倒鳳了一回,而七姨太得了軟玉罇之後又確實十分地賣力,所以王谷此時的精神特別好,臉色也越發紅潤。王伸漢率山陽縣差役恭恭敬敬地行了參拜禮。王谷端坐於臨時擺放在院子中的公案後面,手捋著烏黑的鬍鬚,環顧了一下眾人後道:“堂堂省府委員,在山陽查賑不到半個月,竟突然暴死。本府奉桌臺之託親來檢查死因。山陽縣可速將此事前因後果一一稟來。”王伸漢趕忙出來道:“回稟府臺大人。山陽縣查賑委員李毓昌,乃總督鐵保大人親自委派,自到山陽後,並不與縣衙官吏核對帳目,只在驛館閉門謝客,於昨日夜間突然自縊身死。卑職已對現場進行詳查,未見遺書信件。件作驗屍確係生前縊死,但自縊原因不明。據其親信管家李祥、顧祥和馬連升講,李毓昌死前數日哭笑無常,恐系瘋癲所致。請府臺大人明斷。”王谷心裡話,好個小子,演得還真是逼真。他點點頭,令王伸漢退在一邊,又回過頭去喊道:“仵仵!”早有一名精明強幹的中年仵作,從他身後的僚住群中站出來,跪地候命。王谷做出一股威嚴的樣子道:“山陽知縣已驗過查賑委員李毓昌的屍身,稟明系生前縊死。你可前去複驗一番,速將結果當眾稟報。”件作應了一聲“遵命”,即帶起驗屍的工具進屋驗屍去了。王谷又裝模作樣地向王伸漢問了李毓昌來山陽後與什麼人來往最密切。王伸漢答道:“李委員只與自己帶來的三名親隨管家朝夕相處,山陽縣內並無近人。”王谷又問李毓昌的年齡、籍貫及平日人品如何。王伸漢回道:“府臺大人所問,卑職一概不知。”王谷點點頭,正好那名件作已經驗完了屍身出來,他就不再與王伸漢對話,徑直問仵作道:“這李毓昌的死因可曾查明?”仵作答道:“回稟老爺。這死者面色青紫,舌有吐出口外的痕跡,脖頸上有明顯的布帶勒痕,經查對,與從房樑上解下的布帶痕跡相同,三者歸納在一起,可以斷定系生前縊死”在一旁提心吊膽地聽候結果的王伸漢,心中暗暗歡喜。王谷也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嗯,很好!你很能幹!”誰知那仵作話鋒突然一轉,繼續稟報道:“但是小人細檢死者的鼻口,發現都有出血的症狀,且指甲顏色發紫,這都系中毒身死的跡象。故而死者究竟死於何因,小人一時難以斷定。”仵作的後一段話,使王伸漢宛如當頭捱了一問棍,半天舒不過氣來。他暗暗埋怨王谷,為什麼不事先對這仵作交個底?他也後悔自己一時疏忽大意,竟忘了花錢買通這個舉足輕重的仵作。如今弄出個死因不明的結果,可就把自己陷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