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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這樣的機會。”接過毛巾,快速地在臉上抹了一把,把阿珠遞過的熱奶推向一邊,說道:“快去吩咐備轎,我這就去宮中,遲了,皇上會怪罪的。”阿珠不情願地轉過身去,不想卻被戴衢亨緊緊地按住雙肩,扳過來,仔細地睇視一會,深情地說:“你昨晚又熬夜了。”望著整理得齊嶄嶄的書桌,又說道:“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這些事不要你做。”阿珠默默在拿起一套朝服,精心地替戴衢亨穿戴好,理了理折皺處,說道:“我不想讓你白養著。”
東邊泛起大片紅光。冷風撕扯著京城上空的炊煙。戴衢亨到宮中時,耳中的絃樂已悄然響起,牧歌似的旋律總擺脫不了一種蒼涼味,在戴衢亨聽來,那鼓樂之聲應該寧靜些,讓人從那悠揚歡愉的樂聲中找出一些澄明的道路,彷彿穿行出一條細細的水流,慢慢地流淌,去度過遙遠的人生旅途。或許,我本不該在這官場上打發這令人焦心的日日夜夜,我適合做什麼呢?戴衙亨腦海中一片空白,在靜寂的等待中,他的神情一瞬間竟是那樣漠然、疲睏。
遠遠地見到嘉慶帝一行悠然而來,戴衙亨強打精神,急步趕上去,正欲行禮,嘉慶帝點頭笑道:“免禮!進來說話,還是這裡僻靜。”拉住戴衢亨的手說:“朕看了你奏摺,寫得好,有自己的主見。走,進去說吧。”戴衢亨跟在嘉慶帝的後面,說道:“是。”說話中還微微帶喘,因為他幾乎是跑向嘉慶帝的。“皇上日理萬機,也應當節勞才是”說著便跟進上書房。
望著戴衢亨清瘦的面容,嘉慶道:“記得幾年前,你和大學士長麟赴河南視察時,那時,對於你的提升,眾大臣議論頗多,你道是為何?”含笑不語,眼光在戴均元和戴衢亨臉上掃來掃去,戴均元答日:“是不是因為臣是他的叔父?”嘉慶帝搖了搖頭。戴衢亨腦子一轉道:“臣略微知道一些,不便說。”嘉慶帝微微一樂,朗聲道:“正是、正是,你提出的利用天然間壩減黃濟運;淮揚境內急修雲梯關外八灘,先石坡后土坡,再碎石鋪壓,以此修壩,必能加固河堰。朕當時以考察河工以此為標準,著實招來不少異議。”
戴衢亨忙道:“臣以當時之狀,敘當時之事,有何敢討擾萬歲爺的誇獎,只是巨實事實辦,不敢欺君爾。”一席話說得在座的其餘大臣,諸如百齡、松筠等面有赤色,儘管站在人叢中,可是,都深深地低下頭。嘉慶帝何等精明,見狀說道:“這且不談了。你現在管理工部,全國的水利設施由你一個人謀劃,千金重擔壓在你一人雙肩,你能擔得起來嗎?”嘉慶帝以探詢的目光緊盯著戴衢亨,又問道:“可有適合人選,推薦上來。”
因離嘉慶太近,戴衢亨心情不免有些緊張,舒了一口氣才說道:“萬歲,治理河工,人言人殊,臣斗膽直言,真正腳踏實地,有第一手資料的人,唯徐端徐肇之。”嘉慶帝一擺手,笑著說:“沒有第二人了嗎?朕先前給你的奏摺,你都看了,此人不可不用,也不可重用,屬於務實的一種,但缺少硬氣。無論如何,朕不會提攜他,你看他上疏的治河策略,也有前後矛盾的地方,叫朕放心不下。可是,朕也不會不用他,是個好官。”
聽著嘉慶這些話,戴衢亨鼻子尖上滲出了汗珠兒。一直低著頭,不敢仰視嘉慶帝。嘉慶緩緩地說道:“有些事叫朕左右為難,朕知你心裡一片淨土,從未有私心雜念,將你的治河要略作陳述吧。”
戴衢亨聽了這話,既覺得輕鬆不少,又似乎沉重了一些,心想,也只能略作奏陳一下。於是,便從袖中取出一份奏摺,從奏摺中,抽出一張圖來,那是徐端入京後連明徹夜趕製出來的。嘉慶帝伸手要過,攤在龍案上,先目視大概,便讓戴衢亨一一指給他看。
“皇上,”戴衢亨清了清渾濁的嗓子,開口說道,“皇上,臣之治河大體分兩步走,總而言之是以治河為本,治漕為標皇上請看,這些河流均出自山地,按理不該淤積太深,因上游還有水草護堤,加之,水勢甚緩。可一到下游便淤深超過標準,流速不暢。原因是,黃河缺口太多,氾濫一次,共需清理兩年,即使如此,也不能完全治清,究其原因,還是治黃,堵住缺口是第一步,開挖中河是第二步,不致重新氾濫,最後,深挑正河,才能確保漕運無恙,暢通無阻”由於說話太急,竟在靜寂的宮殿中,咳了幾聲。
午後的太陽,繼續潑灑著它金色的雨絲,讓人感到有些暖意。不覺之中,已過兩個時辰,嘉慶帝在此期間,喝了數杯熱奶,而遞給戴衢亨的那杯,仍然端在手裡,杯口面浸出一層奶皮子,一陣震盪之後,細碎的奶片掛在杯壁上,慢慢地一滑。
當值大監張明東輕輕一碰嘉慶帝的胳膊,兩隻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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