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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乃臣的使命。”年輕人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嘉慶帝心頭一喜,進一步問道:“你能談談為官之道嗎?”“臣不敢妄談。”“朕恕你無罪。”“為官之道,小人不敢妄談,但下官認為,無論為人臣、為人君、為人父、為人子、為人夫、為人妻,都應各負其責,各司其職。而當今官場上的一大癰疽已到了非切除不可的地步,那就是相當一部分官員奉行‘多磕頭、少說話’的原則。作官不想著怎樣盡心盡力,而是想著怎樣看上司的眼色行事,想著怎樣升官,怎樣發財,而置朝廷、置國家的利益於不顧。”一番話雖不是什麼聖賢名言,但出自一個年輕人之口,讓嘉慶帝聽起來猶如醍醐灌頂。第二天,那個擅離崗位的軍機大臣受到一番嚴厲的斥責,自在情理之中,而這個年輕人的形象也自然留在了嘉慶帝的腦海之中了。
經過一番苦思冥想,直隸布政使的人選基本敲定了。真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第二天早朝,嘉慶帝傳下旨來:“傳軍機處章京慶格來見。”
慶格應召來見,隨當班太監來到皇帝的御座之下,當下叩首道:“臣軍機處章京慶格拜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免禮,賜坐。”
坐定之後,嘉慶皇帝當下宣佈:“直隸地方乃我京畿重地,向來為我朝重視。自我曾祖康熙帝始,特增設布政使一職,而今此地連年多災,加上一些官吏昏庸,致使水利失修,民不聊生,亂臣賊子乘亂而起。為安定直隸,朕特提升軍機處四品章京慶格為三品,刻日赴直隸就任直隸布政使一職。”聽得如此突如其來的任命,不啻為喜從天降,慶格一時不知所措,忙跪下謝恩:“臣才淺德薄,恐不勝重任,唯有辱聖命,辜負皇恩,請聖上另簡行他人。”嘉慶聽後把手一揮:“不要推辭了,朕意已決,快去準備,一定不要辜負了朕對你的一片厚望。”“謝聖上。”慶格在一片驚喜、羨慕、痴恨、不平的神色中退下了勤政殿。
接到任命後的慶格,可以說是喜憂參半。喜的是,當今皇上把直隸布政使這樣如此重要的職位交給自己這樣一個年輕位卑的人,表明聖上非常看重自己,自己將來定有一番輝煌的前程;憂的是,作為一個忠於職守、勤於政事的年輕人,當然對直隸這樣一個特殊地方的國計民生不能不有所耳聞,深深知道這一地方的複雜性,牽一髮而動全身,弄不好自己將可能身敗名裂。既然皇上選中了自己,那就要盡力而為了。作為一位不甘庸碌、忠於職守的年輕官員,慶格既知當今官場腐敗之情形,也比較瞭解當今皇上,雖然算不上一位大智大勇、功高蓋世的皇帝,但也決不是一個十分昏庸的皇帝,還想有所作為,儘管由於那自稱“十全老人”的父皇所造成的惡疾一時難除,但嘉慶帝在懲治貪官汙吏方面也還算下了很大功夫的。當然嘉慶帝不時地“仁慈”,好搞下不為例,但如若在懲治貪官汙吏上有所作為,還是能夠得到皇上賞識的。因此,在未出發之前,慶格已初步確定上任後工作的切入點。
走在就職路上的慶格一行三人,一色的布衣打扮。時值七月份,直隸一帶本該是各種夏季作物正在茁壯生長,大地呈現出一片碧綠蔥鬱的景色,然而此時卻是遍地枯黃龜裂,個別地裡長出幾顆莊稼來,也是那樣的無精打采、毫無生機,而與此相反的,本該正在農田忙碌的人們,卻不少衣著檻樓、拖家帶口,牽著打狗棍,面呈飢色,有氣無力地走在行乞的路上,有的走起路來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倒斃的可能。一切的一切,看在眼裡,慶格不由得面露悲容,但他深深知道自己並不是救世主,無法普渡眾生,這也更加激起了他一定要當好這個管理財賦和人事的布政使的官、懲治貪官汙吏的決心。
時近中午,慶格一行三人走到了一個街鎮上,見到的是稀稀落落的行人,隔三差五開門的商店,就連那在農村集鎮上極具吸引力的玩猴的場所,也是一片冷清,耍猴人孤鑼冷鼓,牽著瘦骨磷峋的猴子,沿著場子無精打采地轉著,場邊僅一些半大的、本應知羞、但卻光著屁股的孩子,涎著鼻涕,和玩猴人一樣,也是那樣沒精打采。突然,前面的行人中引起一陣騷動,傳來一聲尖厲的喊聲:“抓著那小賊,他把我的餅兒搶跑了。”目光所及,只見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拼著全身的力氣,追趕著一位慌不擇路的孩子。“唿嗵”,逃跑的孩子跌倒在地,老人追了上去。只見那倒在地上的孩子顧不上擦那胳膊上、嘴唇上的血,一邊“呸、呸”往餅上吐著唾沫,一邊大口大口地咬著餅兒。老人趕到近前,只見那孩子磕頭如搗蒜,連連求饒:“老爺爺,老爺爺,饒了我吧,我已兩天沒吃飯了,我爺孃都餓死了,我妹妹還在那邊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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