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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過分強調了美國在“諒解草案”的基礎上進行談判的意願,他也沒有意識到三國條約將成為一塊多麼巨大的絆腳石,因為美國已開始要求日本同希特勒分道楊鑣。幾個星期以來,在卡爾頓飯店舉行的緊張的晚間談判沒有取得進展,野村的彬彬有禮在磨鍊著赫爾的耐性,野村的越來越聾影響了他進行困難談判的能力。談判的特殊環境妨礙取得實際進展,並掩蓋了雙方的分歧究竟有多深。赫爾和野村遵照羅斯福和近衛對各自的指示,仍然在努力進行談判,雙方看到拖延時間是有好處的。但是,如果說日本人準備在不到九個月之後開戰,那麼美國的軍事機器則需要一年半才能積聚足夠的力量,在大西洋上對付德國人的同時開展一場太平洋戰爭。
開始叫牌
一九四一年春的頭幾個星期,華盛頓和東京的櫻花樹盛開,近衛首相越來越明顯地看到,他根據三國條約制訂的宏偉計劃正在解體。德國放棄入侵英國,美同的立場更強硬,加緊向英國和中國國民黨人提供更多的武器,並逐漸拉緊向日本出口戰略物資的經濟套索。
四月的第二個星期,日本外相訪問莫斯科,試圖同斯大林簽訂互不侵犯條約,這證明松岡從柏林歸國途中,正被迫打他的俄國外交牌和德國外交牌,以便迅速在華盛頓贏得讓步。“現在日本和俄國解決了爭端,日本可以整頓遠東,德國將處置歐洲,”四月十三日斯大林在莫斯科中心車站同這位身材矮小的使節互相告別擁抱時對他說。“然後,我們大家一起對付美國,”斯大林作出保證。然而,他已經知道這個保證是何等的虛假,因為他在東京的間諜大王理查德·佐爾格已發出警報:德國正準備入侵蘇聯。
日本的軍事計劃人員也在制訂進攻美國的計劃,如果野村大使的華盛頓之行失敗的話。帝國海軍的高階戰術家正在準備一項消滅太平洋美國海軍力量的冒險計劃。它是山本五十六海軍大將腦力勞動的產物。一九三五年,山本率領日本代表團出席了倫敦海軍會議,後來擔任副海相。他公開提倡發展海軍航空兵,竭力阻止同美國發生衝突,因為在他作為一名年輕軍官訪問美國時,美國的工業實力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多次敲警鐘,說日本缺乏贏得這樣一場戰爭的資源,這使他成為極端民族主義者進攻的主要物件。一九三九年七月,他的朋友和同事米內光政首相派他擔任聯合艦隊司令長官,“作為拯救他的生命的唯一辦法。”他被任命之後兩個星期,歐戰爆發,他制訂了一項嚴格的計劃,要求他計程車兵“具有非凡的戰鬥力和作戰本領”——人們都知道,他認為“在訓練中喪生死得英雄”。
聯合艦隊正在進行訓練以便達到新的戰備高度,與此同時,艦隊司令長官繼續率領帝國海軍的一批高階將領抵制問軸心國結盟,但沒有成功。許多血氣方剛的青年軍官,認為英國在一九二一年拋棄了日本,而他們在德國海軍服役或在駐柏林大使館工作期間,納粹國家的紀律和意志對他們產生了強大的影響,於是他們轉而對德國效忠。一九二五至一九二七年,山本在華盛頓工作了兩年,在此之前,當他在哈佛大學就讀時遊歷了美國,這些經歷使他相信,有人認為美國人“意志薄弱貪圖享受”,這種受德國影響的看法與實際相距甚遠,因而是十分危險的。他提醒那些瞧不起美國海軍的戰鬥力的人,不要忘了法拉格特和杜威這兩個海軍將領的業績。但首先是美國的資源實力,這使日本要冒險與美國交戰變得愚蠢可笑。“只要看了底特律的汽車工廠和得克薩斯的油田的人,”他提醒那些頭腦發熱的人說,“都會知道日本缺乏同美國海軍較量的國力。”
近衛親王支援松岡的親軸心國外交,要日本加入三國條約,人們認為德國很快就要征服英國,內閣又以辭職相威脅,這使海軍裡最後的反對意見迅速歸順。“在這個階段,對美國的經濟壓力錶示震驚或憤怒,不是幼稚急躁,就是對事態極端漠不關心,”山本在寫給一位同事軍官的信中說道。他相信經濟套索將慢慢拉緊,直至日本沒有其他選擇,只好訴諸戰爭。九月,山本被召到東京,他認為近衛的政策不可免地導致同美國交戰,他並不掩飾這個看法。“如果我們奉命這樣做,”他當面對首相說,“那麼我可保證在頭六個月頑強拚搏,但是如果戰爭拖上一年或兩年,我對事態發展就絕對沒有把握了。現在對三國條約已來不及採取什麼行動,但我希望你將盡一切努力避免同美國交戰。”
山本相信亞洲新“秩序”必然尋致同美國發生公開衝突,由於近衛決心奉行這個計劃,山本只好儘自己的職責,開始準備打一場他早就反對的戰爭。海軍參謀本部早已準備了對付美國“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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