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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雙鏈群島座落在赤道以南的低緯度上,它遠遠不是海軍陸戰隊隊員們所期望的海邊長著棕櫚樹的熱帶天堂。瓜達卡納爾是這座群島中最大的島嶼之一,它是在十六世紀被尋找傳說中的所羅門王的黃金之國的西班牙冒險家發現的。島長一百英里,寬五十英里,最高山峰八千英尺,濃雲繚繞其間,島上雨量充足,植物生長茂盛。草地上生長著象刀片一樣鋒利的庫奈草,除了和草地銜接的低山坡外,熱帶植物十分濃密,陽光幾乎不能透過冠蓋照射到盤根錯節的下層林叢,曙暮時分,白鸚和椋鳥在大樹底下淒厲地叫著。五花八門的熱帶昆蟲,在腐爛的植物中生長得又肥又大,枯枝爛葉滲出一股臭水,漂過英迪斯彭塞布林海峽,侵蝕著佛羅里達島前面的小島圖拉吉島。
圖拉吉島沒有周圍較大島嶼上那樣茂密的叢林和沼澤,被認為是少數幾個適合自人移居者及其行政官員居住的島嶼之一,白人設法種植了椰子樹,益起小平房,形成有一條街的小鎮,統治著索羅門群島的分散的領土,鎮上有一個板球場,這是英國殖民主義的必不可少的象徵。自從五月五臼以來,太陽旗在近百年來每天掛起米字旗的旗杆上飄揚著。帝國海軍特種登陸部隊的兩千三百名海軍陸地隊員,駐守著這座小鎮和兩個毗連的小島,日本水上飛機從這兩個小島出發巡邏。七月初又來了帝國海軍機場修建部隊的一千四百名士兵,他們每天早上乘輪渡越過海峽到達瓜達卡納爾島,為海軍第二十五航空戰隊的飛機修建新基地。
拉包爾的日軍司令部不耐煩地等候著簡易機場從速完工,以便加強他們對索羅門群島的控制。到3 月底,修建隊在瓜達卡納爾島倫加河口西邊的庫奈平原上開闢了一條跑道。一個簡易指揮塔和一座臨時兵營正在椰子樹叢中興建起來。在惠靈頓,紐西蘭碼頭工人罷工,海軍陸戰隊員不得不自己重新裝船。他們的供應品和裝備在西海岸裝船的時候全部裝得不合適。冬季的瓢潑大雨脹破了許多食品紙盒子,碼頭上遍地都是浸溼了的褐色玉米片和一包包香菸,足足有一腳踝厚。
裝卸故障使戈姆利將行動計劃又推遲了一個星期,在登陸之前,他需要這個星期來獲得關於這個日本機場和附近的倫加呻海灘(大部分海軍陸戰隊員將在那裡登岸)的詳細偵察照片。離修改後的進攻發起日一九四二年八月七日還有三個星期,戈姆利釋出了最後的“睫望塔”計劃。特納海軍少將將指揮十九艘運兵艦,它們載運海軍陸戰隊第一師的兩個戰鬥隊。四艘驅逐艦將護衛運兵艦抵達圖拉吉和瓜達卡納爾島附近的兩個登陸區,同時,三艘巡洋艦和六艘驅逐艦轟擊敵人。緊靠在附近掩護登陸的是“麥克阿瑟的海軍”——海軍少將維克托·克拉奇利爵士率領的三艘澳大利亞巡洋艦和五艘驅逐艦,增援這支力量的是“芝加哥號”重型巡洋艦和太平洋艦隊的四艘驅逐艦。尼米茲的四個航空母艦特遣艦隊之中的三個將提供強大的空中掩護,新式快速戰列艦“南卡羅來納號”的十六英寸火炮將首次為它們增援。
“瞭望培行動”是一個倉促制訂的兩棲作戰計劃,假如敵人的陣地堅固設防,它是沒有多大希望成功的。甚至指揮官也嘲笑地稱它是“鞋帶行動”一當兩棲作戰部隊集中在一起,準備於六月二十六日在斐濟附近進行演習的時候,這個名稱真是太合適了。在最後一次參謀會議上,範德格里夫特和特納常常用拳頭擂桌子,兩人決心在最後四十八小時作好進攻的組織準備。演習“徹底失敗了”,七月的最後一天,十九艘運兵艦在四十三艘戰艦的護衛下起航了,指揮官們祈求“糟糕的排練意味著第一晚演出成功”,這句古老格言不只是一句戲劇神話。
美國海軍太平洋攻勢的第一次兩棲強擊作戰在八月六日午夜開始了。特納海軍少將入侵部隊的模糊不清的縱陣艦隊,繞過瓜達卡納爾島的埃斯佩蘭斯角,進入黑暗的海峽,透過薩沃火山島,向著圖拉吉島和那兩個好象從漆黑的海水中跳起的兩條大鯨魚一樣的小島駛去。告別了擲骰子賭博、吉特巴舞和祈禱者而來到甲板上的海軍陸戰隊員,聞到了漂過海峽的腐爛植物的臭味——般他們很快就會發現酷似死屍臭的令人作嘔的氣味。早飯——對那些還有胃口的人來說——在四時半開出,這時大艦隊將一分為二。“X 射線部隊”的轟擊戰艦將從平靜的海面上悄悄駛往佛羅里達島,“約克部隊”的十一艘運兵艦和重型巡洋艦沿著瓜達卡納爾海岸線偷偷駛向倫加岬。
“每個人似乎作好了槍聲一響就往下跳的準備,但是並沒有激昂的情緒,”美國記者理查德·特里加斯基斯寫道。這位二十六歲的記者從開往圖拉吉島的一艘運兵艦上進行他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