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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見到過的防禦最完備的島嶼。昨天我走過戰士們跟前,看到他們蒼老了,看上去比他們的父輩還要老。骯髒、滿臉鬍子、面容惟悴、兩目無光。他們經過這場嚴峻考驗活下來了,但是心靈遭到了嚴重的打擊。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還活著。這些蒼老的年輕人的臉上沒有笑容。只有消極的、因死裡逃生而感到寬慰的神情。”這場血腥的考驗過去三天之後,尼米茲本人堅持要乘飛機到現場。他發現這次大屠殺和大破壞的程度不亞於第一次世界大戰中鏊戰幾周之久的伊普斯之戰。
儘管有戰時新聞檢查,這個訊息還會在報紙上披露。美國公眾也將會對奪取日軍佔領的這一個島嶼所付出的沉重代價感到震驚。駭人的傷亡率使特納海軍少將擔憂。在這一週裡,他仔細地重新研究了用飛機送給在珍珠港的尼米茲的報告中所寫的戰鬥情況。“塔拉瓦之戰的教訓”的報告的結論說,“電流作戰計劃”對這兩個島嶼的進攻之所以近似一場災難,海潮是個重要因素。這歸因於偵察工作的失敗,在攻打馬紹爾群島中的誇賈林島之類的防範森嚴的日軍島嶼前,需要進行更準確和持久的轟擊,才能採取類似的登陸行動。尼米茲對這份報告和他視察貝蒂奧島時得到的可怕印象作出的反應,是在夏威夷的一個偏僻的島嶼上修建了日軍碉堡和沙頂地堡的複製品。經過轟擊試驗,發現摧毀這種工事最有效的辦法不是近距離的平射,而是遠距離的排炮俯射。防水效能較好的無線電收發報機研製出來了。他們還認識到,攻擊階段的組織工作要快,並且需要更多的兩棲登陸艇和坦克登陸艦。“電流作戰計劃”給美國人上了關於如何贏得“島嶼戰爭”的一課,這一課的代價是高昂的,但是極其重要。
第二十六章共同的戰線
一九四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也就是美國海軍獲得了通往半個世界遠的東京途中第一個島嶼“踏腳石”那天,英國、美國和中國的軍事領導人正在開羅附近宏偉的米納大廈飯店開會。這次“六分儀”會議是這一年裡羅斯福總統、丘吉爾首相和他們的聯合參謀長會議第四次開會解決戰略上的分歧,這些分歧可能再次干擾戰爭的全盤指揮工作。一個月以前,這些國家的外交部長在莫斯科舉行的史無前例的會議,最終為在德黑蘭同俄國人舉行同盟國首腦全體會議鋪平了道路。
一年多來,羅斯福總統一直試圖安排這樣一次會議,他聽到國務卿科德爾·赫爾說斯大林已經表示正在考慮參加對日作戰,深受鼓舞。然而,丘吉爾非常擔心這位蘇聯領導人在謀求以此換取美國支援開闢第二戰場,使紅軍能在東歐和巴爾幹自由行動。首相堅持,英美兩國應舉行一次預備性會談,討論他認為是他們為一九四四年制訂的戰略計劃的“非常嚴重的缺陷”。
丘吉爾抵達開羅時患著重感冒,後來轉為肺炎。當他發現羅斯福總統已經邀請蔣介石第一次以平等夥伴身份參加開羅會談時,他的情緒格外憂慮不安了。羅斯福打算既激勵這位國民黨領導人打日本,又向英國施加壓力,使英國最終在緬甸發動大規模攻勢。英國領導人則抱著截然不同的目的。丘吉爾指望利用這次會議使美國人充分“關心地中海”,同意他為該戰區制訂的戰略計劃。他希望搶在俄國人之前出兵巴爾於半島,並向義大利戰役投入更多的同盟國部隊。這樣做有陷入一場曠日持久的消耗戰的危險。因為在巴多格利奧元帥的政府於九月三日正式投降時,德軍已進軍南下去佔領羅馬。一週以後,當美國陸軍在薩萊諾登陸時,幾乎被德國裝甲部隊趕回海里去。
英國人這次來開會是準備為推遲原來商定的出兵法國的行動進行辯論的,雖然他們知道這樣做可能導致同美國人發生嚴重矛盾,並可能同俄國人公開分裂。丘吉爾發現,由於羅斯福總統堅持優先考慮首相認為作戰“時間拖得長,情況複雜和不重要”的一個戰區,開羅會議陷入了棘手的中國問題。他以尖刻的語言記載道:“希望勸說蔣介石及其夫人去參觀金字塔,痛痛快快地一直玩到我們從德黑蘭回來,這樣的希望落空了,結果中國問題在開羅會議上佔居了首要地位,而不是最末的地位。”
丘吉爾對中國的看法實質上是維多利亞式的、英國式的和帝國主義的。他沒有意識到,羅斯福為把蔣介石樹為“四巨頭”之一而作的努力,是遵循美國一貫政策和始終堅持的原則的,即必須鼓勵和支援中國成為世界強國。結果,蔣介石和羅斯福共同向英國人施加壓力,要英國人重新開啟緬甸陸上補給通道,而不是發動一系列大規模的盟軍兩棲攻勢,把日軍趕出馬來亞和荷屬東印度群島。在史迪威將軍在會議前分送給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的備忘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