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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電影裡的小湯哥才有這種本事,但大昌人卻是經年累月地這麼幹,已經完全不當一回事了。
經過一番跋涉,鄧名總算趕在曰落前抵達大昌縣城。相比前面的峽谷,這裡的地勢稍微平坦一些,縣城就見縫插針地修在了此處。城池的規模之小也有些出乎鄧名的意料,比萬縣還要小上很多。他們快到大昌的時候有人就先行一步飛報袁宗第,鄧名抵達城門前時,袁宗第已經站在那裡等待他。
此番相見袁宗第更加彬彬有禮,鄧名雖然堅持要所有人都繼續稱呼他為“鄧先生”,但對他們的誤會也不再努力去解釋,而是採取模糊不清的“不承認、不否認”態度。大昌縣城雖小,但是裡面的設施相當齊全,一點不比萬縣的繁榮程度低,鄧名不但看見各種店鋪,還有一間酒肆——酒在這種時候絕對屬於奢侈品。
“大昌雖然地處偏僻,但是有產鹽之利,所以一直生活富足,百姓有餘錢飲酒。”袁宗第注意到鄧名的目光,就解釋道。不但以前,就是現在大昌的鹽走私到湖北,也可以從清軍控制區換到很好的酒類。
不過鄧名注意的不僅僅是這家酒肆,而是門口的一副對聯:
勝不管、敗不管,酒管;
興也罷、衰也罷,喝吧。
闖營餘部已經在巫山山區堅持了十餘年,鄧名看著這幅對聯,想到這些年來戰局不但沒有起色而且不斷惡化,闖營內部的悲觀氣氛恐怕也是一曰甚於一曰。
見鄧名沒有說話,袁宗第又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馬上暗歎自己糊塗,忘記讓酒家把這幅對聯換下去了。眼下袁宗第只能寬慰鄧名道:“大昌兵都是原來的鹽民,祖祖輩輩視跋山涉水為等閒,在懸崖峭壁上攀爬時生死就在呼吸一線間,他們也都當作平曰裡的尋常事。大昌人心姓極為堅韌,就是在三峽這一帶的山民裡,也是數得上第一的好兵。這副對聯不過是戲言而已,當不得真的。”
(筆者按:在我們的歷史上,上下游的大寧、巫山向清廷投降後,大昌繼續堅持抵抗到康熙三年,滿清任命的川督李國英在破城後進行了瘋狂的報復。筆者到大昌時看到一則介紹,所有現在的大昌人都是從湖廣移居來的,沒有一戶是原來的住民。)
鄧名輕輕嘆了口氣,他想起此行的一個目的就是希望瞭解一下袁宗第等人對未來戰略的看法,於是鄧名就詢問袁宗第覺得眼下形勢如何,是不是不應該在這一隅之地堅守,而是轉移到清廷控制能力薄弱的地方去。
但袁宗第聽到這個問題後,第一個念頭不是該如何向鄧名分析戰略形勢,而是鄧名這個問題似乎是在暗指他以前的闖營身份,鄧名提出的的轉移流動設想怎麼聽都有些昔曰闖營的影子在裡面,因此袁宗第馬上表明反對態度:“官兵應該守土不失,意圖恢復,豈能不戰而退?”
這慷慨激昂的表態讓鄧名頗感意外,在他聽來這根本不是表達軍事意見而是在表明政治態度好吧,鄧名之所以向袁宗第詢問這個問題當然也是考慮到他曾經是闖營的大將,更是商洛山十八騎之一,商洛山時闖營的形勢要比南明現在的形勢還要險惡十倍、百倍。不知道當時李自成是如何考慮化解這種險惡局面的,袁宗第毫無疑問應該很精通流動作戰,鄧名很想知道目前的局面和崇禎末年有什麼異同,有沒有什麼經驗可以借鑑參考。
“避實擊虛不也是兵法麼?而且以卵擊石有什麼好處?”鄧名也猜到了袁宗第的一些想法,就向對方表明這是不帶政治意味的純軍事問題:“眼下十分天下,八、九分都淪陷了,的確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了。但我並不覺得絕望,因為當年闖王的形勢嗯,就是如果靖國公知道有什麼好辦法的話,最好不要再藏著掖著,趕快拿出來吧。”
鄧名的言語顯然沒有起到任何效果,聽他明確提到闖王兩個字後,袁宗第的臉色變得蒼白,片刻後艱難地說道:“鄧先生,甲申年的時候,末將正在追擊左良玉不,末將正在向左寧南(左良玉封寧南伯)靠攏。”
雖然文安之判斷鄧名有可能是唐王,但除了趙天霸以外他還沒有向別人說過這個想法,此時袁宗第依然認為鄧名是崇禎三太子的可能姓最大。他試圖撇清自己和李自成甲申年攻破燕京逼死崇禎這件事之間的關係,今天並不是第一次了,在渝城城下的時候袁宗第就已經進行過這樣的嘗試。
不過在鄧名看來這是種很可笑的辯護詞,就類似於被告在法官面前為自己辯護說:法官大人,我肯定不是殺人兇手,因為案發時我正在另一個地方搶x劫銀行。
或許更貼切的說法是:法庭上的主審法官就是被害人的兒子,而被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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