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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知罪在不赦,但若我束手就擒,我的手下”譚弘的聲音越來越淒涼:“隨便殿下處置,只要給他們留一條命就行了。”
譚弘的話在他身邊的黨羽中引起了一片嗡嗡聲。鄧名還不清楚這個時代勝利者對俘虜會有多麼的殘忍,類似打斷琵琶骨、砍斷手腳都是習以為常的事情,譚弘的意思就是哪怕鄧名對這些人施以酷刑,只要給條活路就可以。
鄧名想也不想地答道:“新津侯的命運我做不了主,我會把你交給文督師處置。至於你的手下,剛才我們不是說了嗎,只要投降就免死。”
鄧名覺得自己這樣處置很合理,他畢竟不是真的宗室或是一軍統帥,等到這場危機結束,鄧名就打算向李星漢等人坦承冒稱宗室一事並請求對方的原諒。譚弘作為身份顯赫的叛將,鄧名當然要把他交給奉節的文安之。鄧名覺得譚弘的手下按說也不是自己可以過問的,不過繳槍不殺在他看來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再說那個李星漢不也是萬縣的川軍麼?他們老鄉之間總是有交情的,說不定還有不少熟識的朋友呢。
譚弘不顧身邊的抗議聲,加重語氣再次要求鄧名確認:“殿下絕不反悔?”
“絕不反悔。”此時鄧名已經把譚弘身邊的人看了個一清二楚,圍攏在譚弘身邊的這些人身上都帶著驍勇之氣,即使在這種絕境下,大多數人手中的刀劍依舊握得很穩。要想殺光這些人雖然不是難事,但是困獸猶鬥,明軍不付出相當的傷亡是絕對做不到的。如果能夠和平解決,鄧名當然不願意有一批明軍士兵死在這種沒有意義的最後一搏中。
“殿下殿下”雖然得到了鄧名的保證,譚弘依舊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樣,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取得保證,鄧名已經在全軍之前許諾了,譚弘也想不出還能要求什麼更好的保證。
看到譚弘依舊遲疑不決,而他身邊的部下雖然有人開始洩氣,但有幾個卻氣勢不減反增,顯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鄧名略一思索,想起他聽說過的一個方式,就提議道:“新津侯若仍是不放心,可走到軍前,我們擊掌為誓。”
兩軍都傳出驚訝之聲,作為絕對上風的鄧名,為何肯與窮途末路的朝廷叛徒擊掌?一時間就連譚弘都有些恍惚,甚至懷疑鄧名是不是有什麼後顧之憂,所以才這麼急著迅速勸降自己,不過譚弘馬上知道這是不太可能的。
當譚弘從護衛叢中緩緩走出來的時候,鄧名也邁步向前。周圍的明軍全都自發地想攔住他,趙天霸、李星漢還有好幾個其他的明軍軍官都擠過來勸阻,此時已經把船開到江邊的周開荒也在船上跳起腳來,一個勁地高喊:“攔住殿下!”
譚弘離開了他的護衛走到明軍軍前,雖然在這種情況下劫持鄧名是不可能的,但是誰敢說譚弘不會爆起傷人?就算周圍有不少護衛,但不把譚弘綁個結實,誰又敢說沒有萬一?
不過鄧名沒有這些明軍的顧慮,對方是一個將領而不是一個刺客,鄧名相信對方是想為自己的手下求得一條活路,既然這樣自己當然不會有什麼危險。
鄧名挺身而出,和走過來的譚弘面對面地站著,趙天霸和李星漢則一臉緊張地站在鄧名兩側。兩個人都把劍拔出來握在手中,目不轉睛地提防著,如果譚弘有絲毫異動就會毫不猶豫地把劍捅進他的身體。
這種擔憂並沒有發生,譚弘老老實實和鄧名擊了一掌。擊掌完畢後,鄧名沒有轉身離去而是伸出手:“新津侯,把你的佩劍交給我吧。”
說完之後,鄧名反手按下左右護衛著自己的劍,眼看最後的一場血光就消於無形,他可不願意趙天霸或是李星漢節外生枝,因為精神緊張一劍把譚弘捅死了。
而譚弘也沒打算鬧事,雖然聽上去是個奇怪的要求,但是譚弘也能猜到鄧名想表達的意思,就雙膝跪倒在地,用異常緩慢、安全的動作解下佩劍,雙手高高向上捧起。
鄧名從譚弘手中抓過那把劍,又把目光投向譚弘身後一群還沒有投降的敵人,此時在他們臉上已經看不到那種垂死掙扎的殺氣,鄧名用平靜的語氣高聲問道:“新津侯已經降了,你們呢?”
接二連三,譚弘餘部在鄧名的目光中垂下了頭,先後把手中的武器扔到了地上,明軍警戒著上前,把這些已經不再反抗的人一個個捆了起來。
第十五節 軍心
駐紮在萬縣的譚弘,不但手握幾千士兵,而且他的戰鬥經驗、從軍時間長短都不是周開荒、趙天霸還有李星漢這些年輕軍官所能相比的,對於這樣的敵手,便是雙方旗鼓相當,幾個年輕人自問也沒有多少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