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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說本來明軍所處的險惡境地。只是因為譚弘的驕傲自大,對明軍實力的過份低估,以及貪婪和種種偶然情況,最後竟然落得一個兵敗被俘的下場。
看到本來不可一世、可以與自己頂頭上司平起平坐的譚弘被綁得結結實實,周開荒和李星漢都很清楚此番自己確實是死裡逃生。不僅是他們,其他明軍官兵也明白逆轉的最大變數就是眼前這位韓王世子。因此在塵埃落定後,士兵們中間又響起一陣陣的歡呼聲,這不再是為他們的勝利而興奮,而是向鄧名道賀,感謝他為眾人帶來的這場勝利,一掃從渝城城下潰逃的悲觀、憤怒和失落。
“真是威武啊,殿下!”
在鄧名身邊的普通明軍士兵,以親口向鄧名道賀為榮,他們並沒有什麼與宗室子弟打交道的經驗,所以一個個只是恭敬地向鄧名單膝跪拜行禮,口中翻來覆去的也就是那幾句稱頌:
“殿下神威!”
“殿下威武!”
面對周圍人的熱誠擁戴,鄧名先是愣住了,他完全沒有與軍隊、尤其是古代軍隊打交道的經驗,幸好一個現代人看過不少電影,鄧名記得很多電影情節——無論中、西方的名將都會向士兵們展示出他們平易近人的一面,諸如拍打他們的肩膀,說一些勉勵的話之類的;或者更進一步,親切地與士兵們握手。
於是鄧名也就開始“親切”地與身邊計程車兵握手,微笑著說一些“這是我們大家的勝利”之類的影視套話。得到如此禮遇的普通士兵激動得滿臉通紅,從軍官那裡從來都得不到笑臉計程車兵從未想過能接觸到高高在上的宗室子弟。很快鄧名身邊就是無數伸出來的手,大家都要求韓世子一視同仁,嚷嚷著要求得到握手的待遇。
這期間李星漢一直跟在鄧名身邊,心甘情願地扮演著一個貼身護衛的角色,譚弘拿走的那串珠子也是李星漢替鄧名取回來,鄭重其事地交給他。鄧名隨手往懷裡一裝就繼續安撫士兵,這種重人輕財的表現讓李星漢對這位宗室子弟更加敬佩。聽到那些向鄧名發出的歡呼讓李星漢也感到由衷的高興,咧著嘴一直嘿嘿地笑著。
崇禎十七年清兵入關的時候,李星漢還年幼不太懂事,在他成長的整個過程中,看到明廷一直在和燕京政權交戰,譚文也曾經教育他要效忠朝廷。但這個朝廷對李星漢來說還是一個非常模糊的概念,遠遠不如譚文這樣的頂頭上司形象鮮明,他向朝廷效忠也是因為譚文對他有恩,因此他要跟隨著譚文一起為這個朝廷奮戰。
以往偶爾也有宗室路過萬縣,不過李星漢並沒有機會近距離觀察過他們,這些宗室即便是譚文也沒有機會深交,這一直讓李星漢感到朝廷是個高高在上的東西,雖然威風森嚴但也拒人千里。而這個正衝著自己部下微笑、握著他們的手稱讚他們勇氣的鄧名,讓李星漢感到了一個全新的明室朝廷的形象,這就是李星漢為之奮戰多年的朝廷,之前的森嚴、威壓之感大大減輕了,多出了一種能溫暖人心的印象。
李星漢想起今曰鄧名在一線射箭,與官兵並肩作戰的場面。他記得譚文曾經和營中的部將、軍官們說過,雲貴的戰局並非一帆風順,若是戰況不利,朝廷大概就會在晉王的保護下進入四川。
“不知道皇上、太子又是什麼樣子的?”李星漢心裡突然冒出這樣一個疑問,以往在他心目中的永曆皇帝有著一張威嚴至極的面目,比李星漢見過的最嚴厲的將領還要再嚴厲上一百倍。即使是幻想自己位於這張面孔前,李星漢都會緊張、恭敬得五體投地,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一定也是和這位殿下一樣吧?”李星漢看得見部下那些激動的面孔,卻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其實也和他們相差不多:“一定會握著我們這些大兵的手,親口感謝我們為他們朱家而戰,是的,一定是這樣,所以連西賊那幫惡貫滿盈之徒也會俯首貼耳。唉呀,要是我在為朝廷戰死前,能得到陛下、或是太子殿下的親口讚揚,那我這輩子也就沒有白活了。”
心裡轉著這些念頭的時候,李星漢不知不覺地把眼前的“宗室子弟”鄧名幻想成更加尊貴的大明皇帝和東宮太子,並因為沉浸在這樣的幻想中而熱淚盈眶。
與李星漢不同,趙天霸距離鄧名稍遠,不過他此時也在心中回想鄧名今曰在戰場上的表現:“三太子毫無疑問是從未上過戰場的,對如何射箭也一無所知。可他不以上戰場為羞,也不隱諱他根本不懂射箭這件事,反倒客氣地向我一再請教,直到放箭殺敵鼓舞士氣。”
趙天霸忍不住把鄧名和其他的宗室相比,例如永曆皇帝,其他託庇於李定國或是孫可望羽翼下的宗室子弟,以往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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