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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上的眾人一個個捫心自問,他們若是處在鄧名的地位上,肯定不會把這麼好的一群炮灰放回來的。
“難道是他不想打武昌了麼?”一個幕僚喃喃自語著,但又覺得自己這個判斷好像哪裡不對。
大家實在想不通鄧名這麼做的意義,就一起向穩坐正中的湖廣總督望去,希望總督大人能夠明察秋毫,看破敵人統帥的險惡用心。
“當然不是,這個舉動正說明了他要進攻武昌,要不然就不會把這些人放回來了。”在最初的驚愕過後,胡全才一直面沉似水,一言不發地坐在椅子上聽著下面眾人的議論。等到眾人望過來的時候,湖廣總督早就想明白了一切,對鄧名的用心洞若觀火:“他肯定會發起佯攻,大肆宣揚要拿下武昌,讓這些人死心塌地的給他賣命,派這些降兵去當先鋒攻城,借我們的手消耗光他們,也借他們的手消耗城內的官兵,這才是賊人一石二鳥之計。”
眾人聽得紛紛點頭,看見胡全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馬上就有幕僚湊趣道:“那此獠到底有何陰謀呢?”
“哼。”胡全才一甩袖子,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揹著雙手走到堂下,眉目間的憂色越來越濃,在湖廣的文武官員面前踱了兩個來回後,胡全才仰天長嘆一聲:“鄧名此番前來兵力雄厚,他根本用不上這些他覺得不可靠的降兵。”
胡全才估計,如果投降的武昌兵有好幾萬,鄧名的方法就會和吳三桂在雲南用的招數一樣,用降軍為先鋒,讓他們反攻家鄉;但現在只有一、兩千武昌兵,鄧名認為這些戰鬥力可疑的部隊無法給武昌守軍造成重大損失,萬一戰敗了還可能影響士氣,所以他依舊用明軍為進攻主力。
“鄧名手下的賊人遠遠超過十萬,所以他才能兩曰就攻破鍾祥。他派這些人回來瓦解我軍計程車氣,企圖擾亂人心,讓官兵失去誓死抵抗的鬥志。”胡全才越想越覺得鄧名陰險毒辣。要是隻放幾個俘虜回來宣傳明軍不殺降兵的話,胡全才還可以控制住訊息,不讓軍心因此受到影響。但現在對方一口氣放回來兩千人,訊息就無論如何也捂不住了,說不定現在城內已經流傳開了。
“鄧名,你好毒辣啊。”胡全才咬牙切齒地說道,接著又對部下們推斷道:“兩千個人返回武昌,想一想這一路上得有多大的動靜!現在周圍的百姓都已經知道他大軍壓境;那些無知的愚民、愚婦,還會覺得他既然連當兵的都不殺,大概也不會殺老百姓,這樣,等賊人向武昌開過來的時候,那些蠢民就不會逃難,更有利於他收集糧草。”
見湖廣總督三言兩語就把敵人的險惡用心道破,分析得頭頭是道,眾人都是心悅誠服。
那個傳令兵心中的迷惑也不復存在。他又想起一事,急忙向胡全才叫道:“總督大人,放回來的人還說,鄧名給了他們每人一兩銀子,說是“遣散費”。還要換他們一個許諾,沿途不許擾民,無論吃飯、乘船都要給錢。”
“太惡毒了!”聽到這裡一個官員勃然大怒,跳將起來,雙手握拳,衝著胡全才喊道:“大人,他這是矇蔽愚民,讓他們留下來給他帶路啊。”
胡全才微微頜首,輕聲說了一句:“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大人,我們該如何應對?”現在堂中眾人都心急如焚。鄧名殺機畢露、步步緊逼,偏偏他的這招還很難應付。多達兩千的降兵不可能都殺了滅口,而且他們這一路走回來,肯定已經把此事傳播得沸沸揚揚,就算都殺了也沒有用了。
等到這件事傳遍漢陽、武昌後,肯定會人心浮動,清軍上下更會深信鄧名善待俘虜,等到明軍大舉攻城的時候,怎麼還能指望士兵捨死忘生地抵抗?
“好大的手筆,當真了得。”雖然憎恨鄧名的毒辣,但胡全才也暗暗佩服對方的謀略和氣概。一口氣就放了兩千可以當炮灰計程車兵,這個計謀確實不是小肚雞腸的人能拿得出手的;而且胡全才現在也無法放心使用這些降兵,誰知道其中有多少人已經被鄧名買通?必須經過一段時間耐心地甄別,才可以重新收復這些降兵。但眼下兵兇戰危,顯然沒有這麼長的時間。胡全才仔細思索一番,駭然發現對方這個計策稱得上是滴水不漏、防不勝防。
緩緩走回自己的椅子上坐下,胡全才拿起桌面上的三支令箭。剛才他沒來得及把它們收起來,現在也沒有收起來的必要了。
“傳令夷陵、江陵、還有洞庭湖水師,讓他們即刻回師武昌,準備迎擊逆賊。”胡全才再次把三根令箭一起擲到了堂前。
剛才眾人才還紛紛出聲反對,此時大都保持沉默。鄧名的意圖太明顯了,胡全才對敵人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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