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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將軍做的很好。”蔣國柱看完信後,就賞給了使者一大塊銀子,林起龍的心思蔣國柱清楚得很,就是在遲遲下不了通鄧的最後決心,總想著能夠毫髮無損地脫身。
不過林起龍的行動不但不符合鄧名的利益,也不符合兩江總督衙門的利益,雖然蔣國柱在府縣通鄧問題上是能瞞就瞞,但他還是希望安天下的官員都通鄧,這樣就算被朝廷發覺他也不是鶴立雞群、替大家頂雷的那個了。
蔣國柱對漕運的情況也有所瞭解,梁化鳳的獻計讓他也很滿意:“漕運碼頭都被毀了,那明年漕運肯定要出大問題,林起龍是肯定會妥協的;不過若是他真的發瘋,鄧名肯定會把碼頭都燒了,甚至在運河裡沉船,那將來配合漕運總督衙門修復碼頭、疏通運河的時候,我那一份功勞總是跑不掉的嘛。”
蔣國柱賞賜了信使之後,就交代幕僚加倍用心地監督各個碼頭,絕不許一艘官府的船隻打著綠旗在南京——鎮江這段長江水域上行駛,雖然蔣國柱沒有戰艦隻有一些小船,但他覺得鄧名肯定會有所防範,擔心南京這邊還有隱藏著的水上力量。現在蔣國柱下達的禁航令就是為了進一步消除鄧名的擔憂,以保證鄧名能夠拿出全部的力量去痛打漕運總督的河道官兵。
林起龍的魯莽行為對蔣國柱來說還有另外一個好處,那就是幫他吸引走了鄧名的注意力。蔣國柱一直擔心鄧名進攻南京之心不死,而他手中無兵、幕府中無才,急需湖廣總督仗義援手,現在林起龍自己跳了出來,就算他堅持不了多久——蔣國柱覺得這是肯定的,揚州城周圍的兩江部隊由梁化鳳指揮,揚州知府也是蔣國柱的手下,他們肯定不會幫忙;同時蔣國柱還給揚州其他府縣送去了密令,讓他們儲存實力,在明軍與河道官兵的衝突中嚴守中立——那也能夠蔣國柱爭取至少幾天等待援兵的機會,他估計張長庚現在可能已經拿到他的書信了。
武昌,湖廣總督衙門。
“大人喚下官前來,敢問有何吩咐?”
最近周培公很忙,武昌鷹派集團,也就是川鹽商行的股東們,這幾天來一直在討論鹽行的章程。本來收購川鹽對鷹派集團來說,就是拿一些補償,以減少被李來亨蠻橫徵稅的損失。
但漸漸的,事情發起了變化。從六月底到現在,長江航運就一直在明軍手中,以前大量的鹽船每天都會從下游駛抵武昌,卸下幾萬斤、十幾萬斤的淮鹽。這種繁忙的景象已經不復存在,一開始還有少量的鹽船偶爾抵達,它們都像私鹽船一樣鬼鬼祟祟的,把食鹽藏在船艙的最下層,上面鋪著各種掩人耳目的東西。要不是打扮得和乞丐差不多的船老闆,能從懷裡掏出一張皺皺巴巴、藏在鹹魚袋子裡的湖廣鹽引,兵丁肯定無法把這些官鹽夥計與私鹽販子區分開。
武昌每曰獲得的淮鹽數量,從十幾萬斤萎縮到不到一萬斤,在鄧名離開九江向下遊進軍時,淮鹽幾乎絕跡了。現在江西的食鹽輸入量同樣大減,運去南昌的官鹽都需要千方百計地走私,更不用說給武昌運鹽了。
以往運到武昌的食鹽不但供湖廣使用,還會輸送一批去貴州以及河南部分地區,現在通向這些地區的食鹽運輸已經終止。河南還稍微好辦一些,還可以想點陸運的辦法,不過這遠比走長江水道的成本高,難度大,鹽價上漲不可避免;但貴州就比較麻煩了,前不久吳三桂首次來信提到食鹽問題,稱貴州鹽價開始上漲,導致人心不穩。
湖廣這裡的鹽價同樣在節節上漲,因此當這個月初,葉天明的“川鹽走私船隊”首次抵達武昌時,確實讓不少人鬆了一口氣,雖然川鹽的供應量這個月只有可憐曰平均五千斤,不過數量一直在穩步上漲,有希望在鹽儲備耗盡前提高到曰供應三萬斤以上(除了鄧名一開始留下的那批川鹽外,後來明軍又運來了幾百萬斤的查封淮鹽。),這是武昌方面估計的最低需求。
因此售鹽變成一件非常有利可圖的事情,不少前鷹派集團成員都認為,如果鄧名繼續在長江下游逗留,他們分到的那份鹽不但可以抵償他們繳納的全部稅收而有餘(理論上鄧名只是賠償一半),甚至還能賺一點。
周培公的計算結果也是一樣,所以大約在鄧名離開九江的前後,曾經的武昌鷹派集團,態度已經從原先的主張對主虁東採用強硬姿態,轉變成了支援對蔣國柱採用強硬姿態,支援的目標也和之前不同,之前的賓語是清軍,現在則是四川提督鄧名。當然,這個支援態度那時還是私下的,不能光明正大說出來的。
隨著江西瓷器大量湧入武昌,武昌鷹派集團不但支援鄧名吹蔣國柱採用強硬態度,同時也支援鄧名對張朝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