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部分(第1/4 頁)
鄧名又連連道歉,兩人間的氣氛就此緩和下來,見鄧名和張煌言都心平氣和了,馬逢知又恢復了說話能力,他先是大讚了一番鄧名的神機妙算,然後又恭維張煌言道:“張尚書也是天下奇才、見微知著,一開始就把鄧提督的心思猜得清清楚楚,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啊,有道是風雲際會、龍虎聚首”
狠狠地奉承了一通兩人後,馬逢知先行告退,向鄧名和張煌言點頭哈腰道:“末將先去視察部隊了。”
兩人都讓馬逢知自便,等馬逢知出帳後,鄧名奇怪地問張煌言道:“馬提督說話總是這樣顛三倒四的嗎?”
“不是啊,這大半年來,一直挺正常的。”這幾天張煌言也感到有些不妥,馬逢知好像和在舟山時變了個人。
“越來越不喜歡說話了,總是神不守舍的樣子,古怪得很。”鄧名記得一開始見馬逢知時,對方好像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是啊,”望著馬逢知離去的背影,張煌言向鄧名錶示他也有同感:“就是從合營後開始的,剛到鎮江的時候還不這樣,嗯,就是從合營後第二天開始的,說話就開始雲山霧罩的,總讓人聽不懂。”
“合營後嗎?”鄧名想了想,遲疑著問道:“莫不是馬提督在我營中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張煌言搖頭道。
又過了一天,鄧名跑到張煌言營帳中找他:“張尚書,我每月至少都會和將校們聊一個晚上,給他們講學,今天下午就會有一場,張尚書有興趣來看看嗎?”
“豈能不去?”張煌言一聽就來了精神,他知道鄧名時常會給手下軍官講課,這也是鄧名訓練軍隊的手段之一,既然如此那他想看一看。
除了執勤的那些人以外,鄧名手下有三十幾個上尉到場,不輪執的任堂和周開荒也和軍官們一起坐在鄧名的對面。側面還有一把太師椅,是給參觀的張煌言預備的。
“想必大家都記得離開武昌前,我們討論過為何要出兵江南;到了江南後,我們也討論過為何要控制航道上的貿易——為了打擊清廷的商業,發展我們的商業。今天,我就來給諸君講一講,為何我如此看重商業。”鄧名頓了一頓,讓軍官們有時間先猜測一下他的答案,然後才繼續說道:“我們都知道,軍隊依靠國家的財富,國家財富越多,軍隊就越強大,而我以為,農夫、工匠和商人,在為國家創造財富。”
張煌言臉上微微露出不以為然之色,不過他禮貌地保持沉默。
“如果沒有農業,我們就都餓死了,什麼也別想製造,因此可以說所有的社會財富都有農業的參與。”鄧名在黑板上畫了一條線,指著它說道:“這就是農業,是財富的開始。”
“而如果沒有工業呢,我們就只能採集野果,無法大量開墾荒地,沒有船隻和漁網,沒有衣服,不能在冬天會下雪的地方居住、耕作。因此我想我可以說,除了採野果、光著腳下河捕魚以外,剩下的財富都是農業和工業一起創造出來的。”說完鄧名在一條線上又畫了另外一條直線,然後在兩根直線對面做出了平行線,畫了一個矩形出來:“有了工業後,國家的財富就不是隻是一根金線,我們得到了一張金箔。”
“如果沒有商業,那會發生什麼事呢?”鄧名又停頓了一會兒,再次給軍官們思考答案的時間,然後才說出自己的想法:“每個人都需要自己去挖礦、去冶鐵、去打造農具,去種植棉花、去製造針線,然後給自己做衣服以我們的都府為例,如果我們沒有商人,那都府的十幾萬人就都需要每人都有一套挖礦的工具、每人都有一個鐵匠鋪,每人都必須會養牛、都必須會製造並且有時間製造農具不然都府的百姓就只能穿著樹皮、拿著木棍去種地。”
鄧名又畫出了第三條線:“這是商人從事的商業。”他畫出了一個立方體:“我們得到了一塊金磚,這就是國家的財富、軍隊的根本。”
“剛才我說的是商業極端差的情況,如果商業極端好會是什麼樣的呢?”鄧名問了第三個問題,並馬上給出了答案:“擅長種田的一對夫婦不需要自己去製造農具,甚至也不需要自己去維修農具,他需要鞋子,不需要讓妻子去納,只要努力種田就可以了;他需要衣服,不需要妻子去紡織,只要繼續種田就可以了。而擅長製衣的人也是一樣,他不要自己去種田,去捕魚、甚至也不需要自己去紡紗、織布、做釦子,只要做他最擅長的那份製衣工作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鄧名說的已經涉及到了社會分工概念,在他的前世,依靠發達的商業,人們就可以專注於最熟練的本職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