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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純想投軍,何不投奔張尚書的舟山?他們一窩蜂地來找我,我以小人之心度之,覺得他們只是覺得我軍最近聲勢頗壯,好似有席捲江南的意思,若是見到我軍退兵說不定又會氣餒,既然如此我就先婉拒了。若是他們報國之心不滅的話,等我走後還可以去投崇明嘛。”鄧名說著也笑起來。
“鄧提督有些刻薄了。”張煌言又輕輕搖頭,不過沒有再就這個問題繼續說下去。
“不是我刻薄,而是確實如此,我聽說張尚書上次越過南京,向上遊府縣挺進時,時人皆以為江南光復在即,不但諸府諸縣紛紛反正,士人也如潮水一般湧出來迎接,但他們並沒有帶著他們的家僕來投軍,也沒有拿出家中的糧食和銀子來補充軍需,只是跑到張尚書營地裡,討論該如何來治理地方;簡單地說,就是該由誰來取代那些剛剛反正的官員,來執掌地方的權柄。當時延平軍力頗強,那些反正的地方官敢怒不敢言,但是心裡又怎麼會沒有擔憂?又怎麼會盡心盡力和張尚書合作?”
“那些都是些首鼠兩端之徒,”張煌言忍不住為江南士人的表現辯解兩句:“他們確實不可靠。而且我軍目的是光復江南,不是壓榨士人縉紳,怎麼好逼他們出銀出糧?”
“沒錯,因為延平郡王失利了,所以那些地方官迅速地投降回去了,不過那些官員固然不可靠,難道那些投奔張尚書計程車人就不首鼠兩端嗎?他們難道不是飛也似地逃回家中去了嗎?他們不出錢糧,不號召民眾,不帶著家僕投軍,那就對我軍毫無幫助。這是延平輸了,所以他們的惡果沒有現出來,要是延平在南京勝了,他們就會繼續和原來的地方官吏爭權奪利,那些地方官手中可是真掌握著兵馬錢糧的。士人這種投效我軍的方法,非但不會增強我軍力量,反倒會把實力派推向虜醜一邊,延平在南京失利讓隱患沒有爆發,但並不是不存在。”鄧名覺得這些士人還是老老實實在家和明軍做生意為好,這樣對明軍的幫助反倒更大:“下次我們再進軍江南的時候,我看乾脆就用反正的官員,清廷給他們多少權我們就給多少。”
“這不好。”張煌言立刻表示反對。
“既然張尚書覺得不好,那就事先選好人選,事先把府縣的官員人名單都定下來。”鄧名猜到張煌言也不會同意他的第一個建議,就以退為進地說道:“捐軀報國的義士很不好找,官還愁沒有人願意當麼?若是張尚書覺得人不夠,我可以幫忙,我這裡有的是想當官的人,兩倍的人選也找得出來。”
“唉,鄧提督啊,江南計程車人也有苦衷。”張煌言似乎還想替江南士人說話:“鋼刀加頸,書生不得不低頭啊。”
“張尚書,我並非不尊敬士人,不說您,就是您派來幫我的任兄,我也是非常尊敬的,國朝養士三百年,不但可以不納稅,不服徭役,甚至還默許他們接受投充——國際寧可稅源受損,寧可徭役缺乏也要讓他們生活的好一些,他們沒有低頭的理由——或者說,如果他們想如同百姓一樣低頭也可以,不可強求士人各個都是張尚書、延平郡王,但那他們就和百姓一樣納稅好了,服徭役好了。如果他們都納稅服役,國家仍然保護不了他們,那他們低頭誰也說不出一個不好來。”
在鄧名和張煌言討論的時候,馬逢知依舊一如既往地一言不發,倒是任堂忍不住出聲支援鄧名,去年在池州的時候,地方官聽說鄭成功戰敗就倒戈,而前一天還指點江山的池州士人也馬上改換門庭,和地方官相安無事,甚至不通報任堂一聲,導致池州浙軍根本不知道變故已起,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要不是鄧名他們趕到,任堂等池州浙軍誰也別想活命:“鄧提督說的不錯,不納稅、不出兵、這對我軍確實毫無助益。”
結束了和張煌言、馬逢知的通氣會後,鄧名繼續忙他手裡的那一攤事。
“張尚書實在是個謙謙君子,”剛才張煌言在的時候,任堂還要顧及一些他的感受,現在更是無所顧忌,對兩位江南名士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敬意,而是直呼其名:“錢謙益、黃宗羲的門生、子弟,一點兒也不可靠。”
“哦?”周開荒瞅了任堂一眼,他記得當時鄧名不見兩位士人的時候,任堂還反對過。
“錢謙益不必提,如果他不是老宗師,還是延平的師尊,估計一句國賊是跑不掉的,“任堂哼了一聲:“黃宗羲麼,當初張尚書在浙東擁戴魯王,起義兵抵抗虜醜,他和張岱也跑來當官,官兵屢戰不利,張尚書苦苦支撐,誓與虜醜周旋到底,而黃宗羲和張岱見勢不妙,立刻就跑回江南,心安理得地剃髮了,稱國朝亡了,他倆是‘大明遺民’,當時雖然張尚書勢單力孤,但國朝還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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