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其中也許會有無數的險惡和危機在等待著我,而再也沒有父母的呵護,兄姊的溫情為我遮擋那一切,我所依仗的只有自己的年輕和不知是否足以應對艱險的稚嫩的勇氣。
當我一隻腳踏上岸時,我知道自己選擇了一條不管成功還是失敗,都得獨自一人走下去的充滿未知的路。我心中蕩著一個顫抖的聲音:“走吧,你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我和馬大慶走出碼頭的時候,看到那個剛才餓昏過去的姑娘淚流滿面的撲到一個大約是前來迎接她的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孩子的懷抱中。
“找著親人了。”
馬大慶對我感慨著。
“兄弟,你上哪?待會兒讓我們公司的車送送你。”
馬大慶和我站在旅客出口處,一面張望著找尋來迎接他的同事,一面問我。
我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總之是要先找個落腳之處吧。我又把一路上無數次摸索過的縫在內褲裡的那一千塊錢按了按,厚厚的還在,讓我心定了許多。
“我先到市區再說吧。”
“那行。”
馬大慶忽然滿臉欣喜地對著圍攏在出口外的人群揮動了手臂,扯開他那嘹亮的嗓門兒叫了起來:
“看啥哪?我在這兒哪!”
他咧著嘴拽起我來,就向人群中擠過去,幾乎同時,我看到人群中兩個中年男子也綻出一臉的笑容,熱烈地對著我們伸出手來。
“哎呀,老馬,你可來啦!”
馬大慶的倆個同事熱烈地握住他的手,激情盎然地晃著。
馬大慶也彷彿親人重逢般地滿臉激動的血色。
“還有朋友啊?”
一個同事看看僵立在馬大慶身後的我,問他。
“一個小兄弟兒,一人兒闖海南來的,路上認識的。”
馬大慶把我介紹給他的同事們。
“對了,你們海口熟,呆會兒給他介紹個實惠的旅館住下。”
馬大慶沒忘了對他的同事託付我,讓我心裡暗暗地又把他感激了一番。
馬大慶的同事開了一輛“巡洋艦”來接他,上車前馬大慶滿眼透著饞地圍著車轉了好幾圈,摸摸這兒,動動那兒,彷彿在欣賞一個美女誘人的侗體。
“真了不得,這車嘎嘎的呀!”
上了車,馬大慶坐到駕駛臺前,撫摩著嶄新的儀表盤,讚不絕口。
“這就忍不住啦?”
一個同事笑著拿他打趣。
“敢情!這才叫個車呀!”
“還有更好的等著你哪!”
另一個同事說。
“老總讓你給他開專車,‘賓士’600,嘎嘎新哪!”
“真的?!”
馬大慶瞪圓了眼,連我都替他感到驕傲。“賓士”600,在北京的時候,我就見過一輛,還是哪家大使館的掛著“使”字的黑牌車。難怪人家說海南島彙集著全世界最好的車,果然不假。
馬大慶卻等不急他的“賓士”600了,發動了“巡洋艦”,說是要“先過過癮”。
我還沒來得及仔細欣賞海南島熾熱的陽光照射下的椰樹搖曳,棕櫚婆娑的南國風光,車已經在馬大慶的同事的指點下,在海府路上離省政府不遠的一個大院門前停了下來。
“兄弟,這裡有個招待所,沒啥人兒住,價錢也便宜。”
馬大慶的同事指指大院的鐵柵欄門內一幢外表漆得五顏六色的三層小樓。
“那不挺好!”
馬大慶看看大院,又看看我。
“交通也便利,我說,兄弟,就這兒吧!”
還沒等我答應,他的同事卻有些面露難色地打斷了他的話。
“不過,就是有點兒那個”
“哪個呀?”
馬大慶顯然不喜歡同事的吞吞吐吐。
“你看你牌子。”
我和馬大慶同時去看鐵柵欄門一側掛著的那塊長長的白底黑字的木牌。
“‘海南省性病防治中心’。”
馬大慶讀出聲來。
“啥玩意兒啊!”
馬大慶漲紅了臉。
“把我們兄弟擱這裡哪成啊?!”
同事的臉上有些歉然。
“老馬,兄弟,你們不知道,現在海口來的人老了去了,便宜實惠的旅館、招待所早就爆滿了,就因為這兒沾了這麼個讓人膩歪的玩意兒,才有空房間,不然,三十塊錢一晚上的房子,你打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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