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愛德華面談。那天早晨的《每日紀錄報》就在貝爾的口袋裡:他不知道他的上司怎麼看傑奎琳的報道。
一位護士領他走進一個小小的單人病房,愛德華正靠在一張白色鐵床的枕頭上。阿麗絲坐在窗戶邊的一張搖椅上,望著外面的紛飛大雪。
“這麼做很愚蠢的,是嗎,先生?”貝爾平靜地問。
“我承認,警官。”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呢?”
“你猜不出來嗎?”
愛德華苦笑了一下。他青筋畢露的手臂無力地放在被子上,他兩眼木然地掠過天花板。昨天他看上去還是40出頭,現在,他似乎老了10歲。
“奇怪的是,”他皺著眉頭說,“我並不想那麼做。這是一個事實,警官。我沒有意識到小小的衝動是多麼可怕和難以抵抗。”
他停頓了一下,好像要喘口氣。
“我到了樓上,”他說,“去看一眼洛琳的房間。如此而已。我瞥了浴室一眼,看到藥櫃門開著,裡面有一瓶嗎啡。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倒了一杯水,吞下了七八片嗎啡。我承認,在那一刻,我不想活了。”
“不想活了?”
“不想活了。但是,我現在想法變了。我很抱歉,正像你說的,這麼做是很愚蠢的。”
他可真是個紳士,貝爾想。
從窗戶那邊,傳來刺耳的搖椅聲。阿麗絲回頭警了一眼,又迅速轉回頭。大雪把溫暖、狹小的病房照得很亮。
“當然我意識到,”貝爾尷尬地說,“作為洛琳小姐的未婚夫——”
“稱我為她的未婚夫是不對的,”愛德華冷靜、坦然地說。
他的語調讓貝爾坐直了。
“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洛琳從來沒有想過結婚,不論是跟我,還是跟別人。”
“你怎麼知道的?”
“她自己告訴我的。但是我一直耐心等待。我一直想象有一天她會答應的。天知道,我現在沒有這種想象了。”愛德華閉上眼睛,然後又睜開。“瞧,我是非常坦率的。”
“你是說她不愛你?”
愛德華微微一笑。“我懷疑洛琳一生中是否愛過任何人。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
“我認為她已經結婚了。等一等!”微弱的聲音變得堅定了,“我這麼說,一點證據也沒有。這是一種猜測。一種印象。警官,我對洛琳瞭解算是比較深的。我知道她的脾氣,她的情緒,她的思想:她並沒有一流的思想。上帝原諒我,我在說什麼?”
他停住,看上去更虛弱了。搖椅又響了一下,阿麗絲站起身,從床頭櫃上給他倒了一杯水。愛德華感激地衝她點點頭,她瞥了他一眼。貝爾警官一直在仔細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他意識到那是意味深長的一瞥。貝爾突然想道:如果洛琳不愛愛德華,我知道誰在愛他。
阿麗絲小姐馬上又回到搖椅上。
“我告訴你這些,”愛德華說著,放下杯子,“是因為我想這個案子快點破。如果洛琳有位丈夫,那她根本沒法與他離婚。她在世人面前,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太高了。”
貝爾走出病房,豎起大衣領,走入漫天大雪之中。傑奎琳穿著皮大衣,戴著一頂帽子,正站在臺階下等他。
貝爾一看到她,就開始跑起來。
貝爾的藉口是他要趕公共汽車。公共汽車已經開動了,貝爾拼命追過去,跳上車,爬到空無一人的頂層。他剛一坐下,傑奎琳就氣喘吁吁地來到他身邊。
姑娘快哭了。
“你不是一個紳士!”她帶著哭腔說,“我扭了腳脖子。我受傷你很高興嗎?
“說真的,”貝爾說,“我很高興。”
“你一點兒也不喜歡我?
“對。要知道,我剛剛讀了今天早晨你在《每日紀錄報》上的報道。”
“你不喜歡?天哪,我那麼寫是為了讓你高興啊!”
“在那篇報道中,”貝爾說,“你四次描述我,說我很‘英俊。’我怎麼有臉再回蘇格蘭場呢?更重要的是,你的標題——”
“你沒有生氣吧?”
“啊,沒有。一點兒也不生氣。”
“我又有了一條線索。”
貝爾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過分了。這個姑娘並不一定是對他有什麼惡意。換個角度看,傑奎琳這人也挺有意思的。
“什麼線索?”他問。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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