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偷偷潛過河,他發現島上荒無人煙,名為“骷髏島”,可一隻骷髏也沒看見,只有數不清的稻草人懸在高高的木稈上,如同掛著一具具乾枯的屍體。那些草人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麻布包裹成的腦袋千創百孔十分醜陋。他在島上逛了一個下午,直到天黑才回去。他問父親島上那些草人是幹什麼的?父親嚇壞了,抓住他暴打一頓,又罰他跪了整整一個晚上。
他的興奮源自於骷髏島黃昏時的天幕,他看到雲霞間忽然出現一個紅衣女郎的身影。他敢發誓,那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那女人出現了不到十分鐘,卻讓他興奮了整整十年,幾乎每個夜晚都能夢到她。這是劉雯第一次上島就發現的秘密,但他沒有告訴父親。隨後的日子,他幾乎天天溜到那座島上去,幾乎每個風和日麗的黃昏都能看到那個美麗的身影,雖然他只看到她半邊臉。
晚霞到了最輝煌的時刻,女郎如約而來。她依然披著暗紅色的絨袍,姿態優雅地穿行在透明的空氣中,然後衝著最絢爛的雲朵坐下,拿起胡楊木製成的梳子慢慢梳理金*微微卷曲的頭髮。她裸露的胳臂晶瑩如雪,手腕上的玉鐲璀璨奪目。這些場景跟十年前完全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現在有生理反應了。
女郎梳完頭髮,舉起一隻鑲有五彩寶石的額鏈,仔細端詳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戴上,然後站起身。劉雯也站起來,因為影象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他把褲襠裡高高頂起那部分狠狠按回去,戀戀不捨地轉身。
身子轉過去了,眼睛還沒有離開,他意外地發現,那張充滿誘惑的臉正悄悄向自己轉過來,幽藍清澈的眼睛彷彿折射在水晶裡的月亮。他被震撼了,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所看到的那張臉,荒無一人的小島上,他忘記了手心下的尷尬,就這樣痴痴仰望著巨大而絢麗的天幕。
劉雯露出了純淨無邪的笑容,但女郎則繃緊著嘴唇,那種威嚴神聖的氣質,使他聯想到某個失落王國的女皇或者王后,有一種不得不屈身膜拜的壓力。
女郎的身子劇烈地晃了晃,脖根處裂出一道紅線,紅線越來越寬又分出很多細小的枝杈,接著腦袋突然掉了下來,鮮紅的血噴濺在天空,淹沒了雲霞和夕陽,劉雯真的跪倒在地上,他的腿已經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
荒島上起了風,聽起來猶如戰馬嘶鳴,所有的稻草人掉轉方向,把殘破猙獰的腦袋全都衝著劉雯。天空忽然下起粘稠的鮮血,那些鮮血澆在草人身上,使其擁有了肉體和靈魂,他們揮舞著胳膊,紛紛扯斷栓在腰上的繩子,跳到地面,聽不懂他們呼喊著什麼,但能清晰地看到,那幫血淋淋的東西排成整齊的方陣,朝自己步步逼近。
“爸爸!”劉雯大喊著坐起來,屋裡的照亮他滿臉汗珠。
這是一個噩夢。或許從清門村發現那兩具屍體開始,美夢就永遠結束了。
在恐懼中喘息了許久,劉雯才穿上衣服拉開厚重的窗簾,微薄的晨曦穿透玻璃湧進房間,將他冷冷清清地包圍。樓下的街道卻已經熱鬧起來,賣早點和小吃的攤販在油鍋和蒸籠散發出的白汽中大聲吆喝,極盡熱情地招攬著來往的顧客。
冬天真的到了,劉雯的右手抬起時,霧濛濛的玻璃上留下一個溼漉漉的手印。透過這個清晰的手印,他看到了馬路對面的一座窗臺,窗臺前坐著一位紅衣女郎,正在梳理柔滑順直的黑髮。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在盼著她面前的鏡子快點挪開,好看一看那張臉是否美麗,那顆腦袋是否會從脖子上突然掉下來。那女郎順了他的意,很快把鏡子挪開,可惜長得不夠美麗,腦袋也沒有掉下來,劉雯的目光躲閃了,說不清那一刻的感覺是慶幸還是沮喪。
低下頭他看到了自己的窗臺,這並不是一扇飄窗,外緣沒有向外凸起也沒有凹進,而是與牆體平齊。也就是說,窗外根本沒有可供駐足的空間,那麼昨晚映在窗上的黑影究竟是鬼魅還是自己的幻覺?他開始考慮要不要找位心理醫生,以清除內心的恐懼,或者找一位得道高僧,以驅逐邪惡的糾纏。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劉雯哆嗦了一下。幾秒鐘後,他才拿過床頭的手機。
電話是子君打來的。前一天晚上,她在父親的房間查閱了不少書籍,得知那塊古玉和刀鞘與一個名叫精絕的古國有關,那是一個失落的帝國,給後世留下了眾多難以破解的迷團,其中就包括神秘的“佉盧文”。她用數碼相機對古玉和刀鞘進行近距離拍攝,然後把它們裝進證物袋開車送回局裡。早上7點鐘,她準時從夢裡醒來,像往常一樣披著睡衣去刷牙、洗臉,然後穿上警服站在明亮的鏡子前整理裝容,從衣架上取下警帽的時候,才忽然意識到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