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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碰上的,於是王莉便成為他對女性展開報復的第一個獵物。
排除前兩種,韓印認為本案符合第三種動機——兇手在他人的犯罪中體會到了快感。這也是一種心理性動機。在展開論證之前,韓印要先交代一下,這份報告開頭的結論是如何做出的。
正如法醫顧菲菲說的那樣,兩起案件時隔16年之久,兇手完全可能由手法業餘變成專業,由強姦殺人犯演變為變態殺手,那麼韓印是如何判斷兩起案件非同一兇手所為的呢?當然這是一個包括屍檢證據和物證證據以及行為證據的綜合考量,但韓印在本案中做出判斷的重要依據,是所謂的隱形證據。
何為隱形證據?係指只有兇手本人知道以及警方透過分析推測出的證據。
那麼本案的隱形證據,便是兩個兇手在對被害人生殖器處理的不同態度上。
“1·18碎屍案”,兇手對生殖器採取了特殊的更為隱蔽性的處理方式,這體現了一種謹慎的自我保護,同時也暴露了強姦的事實,換言之,體現了兇手獲得快感的方式是有生殖器接觸的。而“1·4碎屍案”,兇手將生殖器與內臟規整在一起共同拋棄,未做刻意的保護行為,說明兇手與死者未有生殖器的接觸,當然並不代表這不是一起性犯罪,也許兇手獲得性快感的方式是碎屍。
總之,以前面的外部證據加上對兇手獲得快感方式的分析,韓印最終做出了明確的結論。
明確了結論,回頭再來說動機。兇手為什麼會在“1·18碎屍案”中體會到快感?首先肯定是來自紅色衣服的刺激,再一個當然是碎屍。兇手在1996年的時候,應該正處在心理畸變的暴力幻想階段,在他無數次幻想過要對某一個或者某一類女性進行報復折磨時,“1·18碎屍案”中兇手的碎屍手段為他提供了一種方式,他將這種方式融入自己的幻想當中,結果獲得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對於變態犯罪人,偏執和追求完美是他們的共性,以至於終有一天在他將暴力幻想轉化成現實之時,會甘願冒著巨大風險儘可能去遵循“1·18碎屍案”中兇手的所為,以期獲得他最初的甚至超越的那種快感。韓印相信隨著他的成熟,未來的案件可能會顯示出獨創性的東西。
自中午回到招待所,韓印便一頭扎進報告中,拋卻時間和空間概念,將自己置身在腦海裡想象的畫面中,重現案發情景。畫面中他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時而分裂成兩個兇手,時而又變成冷靜的旁觀者,以參與者的視角去挖掘兇手真實的犯罪心理。
傍晚。
葉曦聽說韓印為趕報告午飯和晚飯都沒出來吃,便到餐廳打包了幾個小菜帶到房間。聞到飯香,韓印才覺察胃裡空蕩蕩的,他讓葉曦先自己看會兒報告,待他吃過飯再為她詳細解讀。結果飯吃完了,葉曦也抱著膝上型電腦靠在床頭上睡著了。
在基層鍛鍊過的韓印很清楚做刑警的艱辛,作為一名女刑警付出的還要更多。如果不是心力交瘁,葉曦怎麼會在一個單身男人的房間裡睡著?韓印心口彷彿被針紮了一下,他已經許久未對一個女人如此心疼過了。
他不忍叫醒葉曦,從她手中輕抽出電腦,葉曦看來也實在支撐不住了,未作掙扎順從著他的攙扶和衣躺到床上。韓印幫她脫掉鞋子,拉開被子為她蓋上,關掉房燈,只留窗前茶几上一盞夜燈撐著光亮。昏黃的燈光下,女人恬睡著,男人守在床邊沉思,冷清的夜便流淌出一絲溫暖。
不知過了多久,溫暖的畫面被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打斷,葉曦閉著眼睛從衣兜裡摸出手機放到耳邊,隨便應了幾句把手機扔到一旁。
“哎呀,不知怎麼稀裡糊塗就睡過去了。”葉曦揉著眼睛,衝床邊的韓印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我睡了多長時間?”
韓印望了眼牆上的掛錶。“大概兩小時吧。”
“你就這麼一直守著我,想幹嗎?”
韓印知道葉曦是在玩笑,但臉上仍不禁一陣發燙,穩了穩神,也開玩笑地緩緩說道:“我在想,對你,是先奸後殺,還是先殺後奸?”
“有什麼不同嗎?”葉曦笑笑問。
“你可是刑警隊長,這還用問我?”
葉曦單手揉著前額,喃喃地說:“最近用腦過度,腦子都木了,你就直接公佈答案吧。”
“如果只是個案,那麼前者多因局面失控而衝動殺人,後者則屬變態殺人,具有未知的延續性。”
“你是在高度概括兩起案子的性質吧?”一說回案子,葉曦立馬精神十足,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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