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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根本無人問津,參加招商會的同志十分清楚,我們是在最後半天抓住了這個不是機會的機會。按說國有企業轉讓全部產權應該要透過招標拍賣的方式進行,這是國務院規定的。我們的程式確實有點問題,但我要說的是,如果啤酒廠公開招標拍賣,六百萬美金要是能轉讓出去,我馬上就跳樓自殺,為自己喪權辱縣的行為贖罪!”
鄭天良說到這裡情緒激動了起來,他的眼睛裡溼潤了,深重的氣憤和委屈瀰漫在臉上。其他常委們都說,大家不要再爭了,都是為了工作,更不要說傷感情的話。大家一致認為馬上向市委市政府請示,讓市委市政府拍板。
第二天上午,接到合安縣申請報告的葉正亭和黃以恆雙雙趕到合安,上午兩位市領導參加了縣委常委擴大會,討論研究啤酒廠轉讓全部產權的價格問題。
當宣中陽將啤酒廠投資情況以及轉讓價格帶有感情色彩地介紹後,葉正亭首先發話:“我的一個原則立場是,啤酒廠轉讓是國企改革產權制度的一個嘗試,方向是對的,措施也是正確的,但啤酒廠轉讓全部產權這一改革不能以國有資產流失為代價,七百萬美元就買下了這麼大的企業,資產折舊高達百分之三十以上,快一半就沒有了,這是說不過去的。我不知道你鄭天良是怎麼談判的,如果我們都這樣血本無歸地將企業都賣了,我們就是對人民的犯罪。”
葉正亭說得很激動,他顯然對鄭天良隨意又降了兩百萬美元非常惱火。鄭天良在葉正亭面前是唯一敢頂撞的下級,他情緒激動地站起來說:“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從今天起就不打算管工業了,所以我建議按國條院規定,對全部轉讓產權的國有企業進行公開招標,將啤酒廠拿到省城或深圳去拍賣,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我可以保證如果六百萬美元有人要,我立即從這樓上跳下去。我希望各位領導都到第一線去試試看,看看我們的企業究竟還剩多少魅力,說句難聽話,啤酒廠就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女人,雖然是貴族血統,但人老珠黃了,不值錢了。不是我連蒙帶騙,臺灣中飛集團能到這地方來投資?我可以很負責任地說一句狂妄的話,除了我,誰也做不到!”
鄭天良的話很狂,但這狂話讓葉正亭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他非常欣賞那些能在面前發脾氣的下級,更欣賞像鄭天良這樣大刀闊斧拿得起放得下的改革干將。鄭天良一通狂話,竟讓葉正亭也一時無法開口了,他將目光轉向黃以恆。
黃以恆語氣很平靜,他說:“我同意葉書記對合安改革的原則性立場,合安啤酒廠有過歷史貢獻,但隨著改革的深入,它已經完成了歷史史命,啤酒廠全部轉讓產權是改革的必然,我們必須要尊重這一歷史規律。這需要我們大家都要轉變觀念,包括我自己在內也是經過思想反覆的,沒什麼了不起的,很正常。剛才我聽了天良同志熱情洋溢的發言,很有啟發,我覺得他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工業區改革就像當初工業區建設一樣,根本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輕鬆,我是深有體會的,許多在桌面上合理的,拿到工作中就不合理了,在桌面上不合理的,卻又必須要在工作中實施。確實按國務院規定,啤酒廠轉讓全部產權應該進行公開拍賣,但天良同志說得對,公開拍賣是賣不到六百萬美元的,這一點我深信不疑。十年前合安是有優勢的,但十年後這個優勢沒有了,為什麼?因為人家發展了,我們原地不動,十年前周邊省份都沒有高速公路,但現在人家都有了,但我們省沒有,我們不但優勢沒有了,還變成了劣勢。這就是歷史與現實的矛盾,所以說合安今天的困境是有很多原因的,你總不能讓一個縣拿錢來修高速公路吧?從這個意義上說,我認為,七百萬美元雖然離我們理想的價格少了許多,但實際上我們企業貶值的速度比折舊本身要高得多,我們只能從長遠來考慮這件事,因為臺商來後,我們的就業人員還要增加,規模擴大後稅收也相應增加,無形的社會效益和有形的經濟效益都足以讓我們下定決心簽字。臺商肯定不會比我們頭腦簡單,但我還是相信只有錯買的沒有錯賣的。我的個人意見供大家參考,大家也可以議一議,當然最後還得由葉書記拍板。”
黃以恆的話讓大家都很吃驚,就連宣中陽也半張著嘴,眼睛裡異常迷惘。鄭天良儘管對黃以恆有成見,但此時黃以恆的表態,就像自己在雪地裡快要凍僵了時候突然送過來了一雙棉鞋,這雙棉鞋提供了他一身的熱量。他也沒想到葉正亭如此不給情面地當眾對他進行質疑,他的心裡有些亂。
宣中陽和其他常委們見黃以恆與葉正亭明顯調子不一樣,而且黃以恆居然為鄭天良說話,一頭霧水,沒有人敢發表意見。快到中午了,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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