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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鐘後電話響了,我接起來,果然是貝塚的聲音。她告訴我,關於我讓她查的事情,留守參事官室的丸岡警部會在電話裡說明。
「那我把電話轉給丸岡警部啦。」
丸岡警部是個比我更古板的大叔,一定是不清楚怎麼打國際長途,讓貝塚聰美幫他撥的。
「喂?我是泉田。」
「哎呀,泉田君。你那邊都是傍晚了吧,下午五點?」
「是啊,在日本看來,是「昨天」的下午五點剛過一會兒。」
「剛過五點嗎這感覺很奇妙哪。那時候我正一邊讀文庫本小說一邊等回家的電車呢橫溝正史的老小說啦啊,不說這些,先說正事、正事,怎麼樣?」
「好,稍等一下,我做一下記錄。」
要是雙方都能用電腦上網就省事了,不過我們這樣的老古板還是算了吧。不,其實貝塚聰美、瑪麗安、露西安都經常互通電郵,拜託她們也是可以做到的。但關於這件事我不太想讓涼子當面得知。
說完正事,「不過啊」丸岡警部改變了語氣,「事已至此,還是不要左右樹敵的好啊。」
丸岡警部指的是警視廳和東京都廳的關係。那位喜歡惹話題的都知事,最近任命了一位警察官僚東北地區某個什麼縣的縣警本部長,擔任主管治安問題的副知事。
「新的副知事好像是跟現在的警視總監同期的Career吧。」
「是啊,恰恰就是在競爭警總位子的時候敗北的那位。」
「為什麼偏偏讓這個人當副知事呢」
「這是顯然是知事大人的意思啊。現在的總監呀,喏,上次知事選舉的時候,不是反對知事這一派了嗎。果然遭到記恨了嘛。」
聽說都知事在某黨A派有很多黨羽和支持者,而警視總監跟B派比較接近副知事從A派選任可能也是早晚的事吧。
「唉,我就說到這兒吧。就連這個電話,也不知道會不會被總監派或者副知事派竊聽呢。我還想平安無事地呆到退休啊。」
讓人笑不出來的笑話。我向他道了謝,約好給他帶加拿大的特產,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現在的東京都知事是個很會扮少相的老人,曾經放出過「要把東京的烏鴉和非法滯留的外國人一個不留,全都趕出去」的豪言壯語。他面對新聞記者的不利質問,總能盛氣凌人地當頭怒喝。另外還有個每週只到都政廳上兩天班,其他時候都把工作人員叫到自己的私宅裡的習慣。「竊國大盜被炸彈炸死也理所當然」、「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活著也沒有意義」、「外國人生來就有暴力犯罪的DNA」他說過的類似這樣的狂言數都數不過來。在我這種人看來,他只是幼稚而不負責任的煽動型政治掮客,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受到民眾和媒體的壓倒性支援。
在都知事政策上的失敗日益明顯的過程中,警視廳也被指使著去驅逐六本木和歌舞伎町的外國人。
「連警視廳也墮落啦」這種話當然是舌頭爛掉都不能說出口的。但是,因為警察內部的沆瀣事件和兇惡犯罪還沒解決,為了瞞過市民的眼目,警視廳也跟媒體勾結一氣,今天六本木、明天歌舞伎町,大張旗鼓地在電視鏡頭前驅逐外國人,也算沒出息到頭了。除此之外,警視廳倒還抓過一些偽造證書和大麻交易中的小尾巴魚,算是取締了「有組織犯罪」,也算了不起當然這也沒錯啦,畢竟沒有姑息放縱、睜一眼閉一眼,總算是執行了作為人名警察的神聖職務嘛。
等回過神來,我注意到已經快六點了。去不大的浴室裡洗了個臉,重新打好領帶,我又要去任性上司的房間裡接她。
我們在瑪麗安和露西安的目送下走向電梯間。涼子換了藍色的套裝,裡面是珍珠色薄質高領毛衣,脖子上帶著一個浮雕寶石頸飾,想必是很貴重的東西吧。她手腕上還搭著外套。
「隨便走走吧,反正肚子還不餓。」
「去禮品店看看如何?」
「可以啊。為什麼?」
「總應該給丸岡警部買點特產禮物吧。啊,還有呂芳春的。」
送丸岡警部燻鮭魚,送呂芳春楓糖應該可以吧我拿了導遊書以防萬一,不過溫哥華的街道縱橫井然,市中心往北有山有海,在步行能到的範圍內,應該不至於迷路吧。
用郵件把送給丸岡警部他們的特產往日本傳送出去以後,我們離開禮品店,來到一家壽司店。溫哥華的壽司店以品質上成而知名,不過作為涼子的選擇來說,有點太普通了。不過這也是有理由的壽司既可以應付肚子裡空城計,又好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