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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佳的推斷實在太令人折服了,不知不覺就被你牽著走,根本沒有多花心思去檢視細節。”這番話有一半是事實,所以伏見可以說得冠冕堂皇。“不過,你說的確實沒錯。從T恤和床鋪來推理,我們確實可以推斷出新山是溺死在浴缸裡的。那麼,那小子為什麼要上鎖?我是提出了‘防止安東闖入’的看法,你有其他的看法嗎?”
優佳的回答很簡單。“沒有。”
“沒有?”
“是的,這件事得進房間去看才會知道。”
伏見安心了一些。對於這個問題,優佳沒有任何意見。既然如此,現在把事情推進至“那就進去確認看看吧”這個階段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吧?
伏見正想開口這樣說,優佳卻搶先了一步。
“新山先生為什麼要用到門擋將門卡死,這個問題得進房間之後才能確認。不過,有一件事是不進房間也可以猜測得到的。”
優佳看著伏見,澄澈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優佳一字一句地清楚說道。
“我懷疑,新山先生打一開始就沒有上鎖——”
伏見的心臟頓時停止跳動,瞬間失去了時間感。伏見凝視著優佳的臉,時間長得就好像永遠那麼久一樣。不,這樣形容並不正確。他覺得自己現在並不是看著一個美麗的女孩子,而是看著一個叫碓冰優佳,擁有凌駕眾人之上能力的人。
優佳搖搖頭,她的視線因而移了開來,捆綁住伏見的咀咒頓時被解開了。他的心臟又開始跳動了。
“這是我無聊的想法,其實原本是我提出新山先生的房間卡上了門擋的假設的,可是,傍晚的時候我就跟伏見先生討論過了,我覺得新山先生鎖上房門是很不自然的事情。”
“那是”新山在無意識中所做出來的事情——伏見差點脫口而出,隨即趕緊住嘴。這個可能性在證實門底下卡著門擋的時候就已經不存在了,所以他換了別種說詞。
“可是,在房門內側卡著門擋是事實,石丸已經確認過了。那麼,你為什麼要問我這個你明知是不可能的想法呢?”
優佳看著桌上。
“因為威士忌。”
“威士忌?”
伏見不懂優佳的意思。新山帶來當伴手禮的威士忌就放在上了鎖的房間裡,那有什麼好奇怪的?
“石丸先生從窗外窺探隔壁的房間時說過,他先看到了威士忌。”
優佳說,伏見點點頭。
“嗯,沒錯。”
“從窗外往裡面窺探時,如果能從正面看到酒瓶,那就表示威士忌酒瓶是放在白天可以照到陽光的地方,對不對?”
“啊?”
伏見的反應慢了一步,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優佳淡淡地繼續說道。“新山先生是威士忌狂熱者。我對酒不是很瞭解,不過我相信他今天帶來的應該也是高階品吧?他會刻意把酒放在一個照得到陽光的地方嗎?就算傍晚的陽光再怎麼微弱也一樣。新山先生自己還說過‘不想讓寶貴的酒照到太陽”呢。”
伏見有一種整顆心都麻痺了的感覺。
致命的錯誤——他心裡這樣想著。當他從包包裡拿出換洗衣物時,因為嫌用換洗衣物包裹起來的酒瓶太礙事了,所以他將酒瓶拿出來放在桌上,這是再自然不過的動作,然後酒瓶就一直擱在那邊,伏見回想起當時的狀況。當他把威士忌放下來的那一瞬間,注意力被放在桌上的手機給吸引住了。他擔心萬一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話就壞事了,於是將之切換為靜音模式。是去除了一個危險因子的安心感,使得伏見沒有發現到酒瓶放在那邊所代表的意義嗎?
不對,等等。
伏見重新思索著。錯誤歸錯誤,然而,那真的是致命的錯誤嗎?再怎麼樣,應該都是可以掩飾過去的錯誤。伏見寧願這樣相信著。
“我不知道新山是幾點進浴室的。”他這樣說道。“這個時期的東京,大約在五點半左右太陽就會下山。如果他想在集合的時間六點之前洗個澡的話,當時太陽已經西斜了。一個珍視美酒的人會將酒放在窗戶的正面也不是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如果是在那個時間帶的話——”優佳回答。“應該會將窗簾拉起來吧?”
“也許他沒拉啊,一個單身男子是不會在乎這種事情的。”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新山先生有那麼強烈的睡意,卻強忍了將近兩個小時不睡,只為了想洗個澡,結果力竭而亡?”
“也許他睡了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