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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倫敦,在倫敦她進了一家軍官醫院。第一個月:每天洗六
百四十八個盤子。第二個月:提升做擦乾上述盤子的工作。第三個月:提升削土豆皮。
第四個月:提升切面包和奶油。第五個月:提升到一樓,用拖把和水桶去幹病房女勤雜
的工作。第六個月:提升到桌旁服務。
第七個月:可愛的外表和彬彬有禮如此引人注目,因此被提升去侍候護士長。第八
個月:事業受到小小的阻礙。邦德護土長吃了韋斯特黑文護士的雞蛋!大吵一架!很清
楚,病房勤雜工應該受到責備!對這麼重要的事漫不經心怎麼指責也不為過分。重新拿
起拖把和水桶!這一跤摔得多重!第九個月:提升去打掃病房,在病房我碰見托馬斯·
貝雷斯福德中尉,一位童年時代的朋友(鞠躬,湯米!),我沒見到他有五個年頭了。見
面真令人感動:第十個月:被護士長責罵,因為和一位病人一塊去電影院,即上面提到
的托馬斯·貝雷斯福德中尉。第十一和第十二個月:客廳侍女,重新得到完全的成功。
年底在一陣榮耀之中離開醫院。然後,有才能的考利小姐連續駕駛過運貨車、卡車,還
為一位將軍開過車。最後這項工作最令人愉快。他是位十分年輕的將軍!”
“那是個什麼樣的傢伙?”湯米問道,“那些大頭頭從國防部驅車到薩伏依飯店,
又從薩伏依飯店到國防部,真讓人噁心!”
“眼下我忘了他的姓名,”塔彭絲承認,“話說回來,從某種角度來說,那是我事
業的頂點。後來我進入一個政府部門。我們參加過幾次非常愉快的茶會。我打算當一個
乾地面工作的女孩,比如郵遞員、公共汽車售票員,以此使我的事業圓滿結束——但是
停戰插了進來。好幾個月我都盡忠職守,但是,嗚呼,最後我給剔了出來。從那時起,
我一直在找工作。現在,輪到你了。”
“我的事業中沒有這麼多的提升,”湯米懊悔地說,“也沒有那麼多種多樣的變化。
如你所知,我又去了法國。然後他們派遣我到美索不達米亞,我第二次受傷,在那兒進
了醫院。後來我被困呆在埃及直到停戰,在埃及又逗留了一些時間。我已告訴過你,最
後給遣散了。十個月,既漫長又睏乏,我一直在尋找工作:根本沒有工作:而且,如果
有的話,他們也不會給我。我有什麼用?我對生意瞭解什麼?一無所知。”
塔彭絲憂傷地點點頭。
“殖民地怎麼樣?”塔彭絲間接問道。
湯米搖搖頭。
“我不喜歡殖民地——我完全相信,它們也不喜歡我:““有錢的親屬?”
湯米又搖搖頭。
“啊,湯米,甚至連一位姨婆也沒有嗎?”
“我有一個年老的叔叔,他多少有點錢,但他也沒用。”
“為什麼沒用?”
“有一次他曾想收養我,我拒絕了。”
“我想我記得聽過此事,”塔彭絲說,“你是因為你母親的緣故而拒絕的。”
湯米臉紅了。
“是的,對老孃也許是太過分了一點。你知道,我是她擁有的一切。老傢伙恨她—
—想把我從她身邊帶走。正是那麼一點怨恨。”
“你母親去世了,不是嗎?”塔彭絲溫和地說。
湯米點了點頭。
塔彭絲那雙大大的、灰色的眼晴潮溼了。
“你是個好人,湯米。我從來都這麼認為。”
“胡說!”湯米心情不好地說,“嗯,那就是我的處境。我都快絕望了。”
“我也一樣:我儘量挺住。我四處打聽。我校廣告去應聘。我嘗試了種種十分討厭
的事。我拼命儉省、辛苦積蓄,但都沒用。我得回家了。”
湯米問:“難道你不想回家嗎?”
“的確我不想。多愁善感有什麼用?父親是位慈祥可愛的人——我很喜歡他——但
你想不到我為他如何操心!他持有維多利亞早期的觀點,短裙和抽菸是不道德的。你想
象得到,對他來說,我簡直成了眼中釘、肉中刺!戰爭使我離開家時,他只是發出一聲
如釋重負的嘆息。你瞧,家裡有七個人。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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