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頁)
寬闊的河灘之上,十幾個火堆熊熊燃燒著,空氣中滿是新鮮松枝和茅草燃燒的香味,薩勒族人團團圍在火堆周圍,沒有歡歌大舞,沒有烤得金黃的全羊,沒有可口醺人的馬奶酒,那些都是招待遠方貴客之物。
他們神色肅穆而莊嚴,眼中滿是不捨與悲憤,他們將自己的熱情奉獻給了徐真的兄弟們,卻將悲傷留給了自己的族人。
白天被慕容驍的騎隊一番衝擊,十數名老幼族人慘死於鐵蹄之下,他們正依照族中古老的儀式,火葬自己的族人。
徐真和李明達遠遠就下了馬,薩勒人淳樸至極的性情感動了他們,一邊近乎倔強地將最熱情的一面送給了貴客,直至夜深,才將最濃重的悲傷發洩出來,讓人不由動容。
頭戴木質猙獰鬼面的巫師正在火堆邊起舞,頭上鮮豔的長羽將之襯得越發的神秘,族人們低低唱著歌謠,空氣之中全是悲傷與不捨。
信奉祆教的薩勒人早已發現了徐真和李明達,若果換作別人,擅闖族中葬禮,必是極為不敬之舉,然而來者卻是徐真,是睿智的葉爾博,更是傳奇的阿胡拉之子!
徐真心裡有些懊悔,他自覺不該用幻術來欺騙這些淳樸的人,但他很清楚,在民智初開的草原之上,這是獲取威望的最快手段,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李明達在背後扯著徐真的腰帶,她對那個鬼面巫師有著莫名的恐懼,徐真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
他沒有參與其中之意,畢竟喪葬儀式在哪個部族都是極為隱秘之事,外族人到底有所忌諱。
然而那名彩羽鬼面的巫師卻將目光轉移到了徐真這邊來,他是薩勒族中的大巫師,地位僅次於俟斤和領兵的烏烈,可今日徐真以火神之子橫空出世,事蹟瞬間傳遍部族,更是瞬間贏得了幾乎所有人的崇敬,對於大巫師來說,此等並非好事,反而讓他感受到了濃烈的威脅。
他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敵意,而後挑釁一般撕裂自己的長袍,從火堆之中挑出一根嬰兒手臂粗的松枝,一邊跳著,一邊將帶火的松枝放到身體上滾動,火焰熊熊燃燒,他卻毫髮無傷!
直至此時,族中老人們唱和之聲越發高亮,顯然在表達自己對大巫師的崇敬,與青年一代不同,他們更加的理性,深知大巫師對部族的貢獻和價值,胤宗等人見識過徐真手掌生火,烈焰附著刀刃,又施水面行走之術,見得大巫師挑釁徐真,心中既不滿,又期待徐真的反擊。
徐真微微一愕,所謂有人之地即為江湖,既有江湖,自然有爭鬥,這是走到何處都無法避免的事情。
在長安蟄伏三年,他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更沒有足夠的舞臺,然而現在,他既然已經踏上了征途,斷然不會再畏懼挑戰!
在胤宗等人期待的目光之中,徐真這位阿胡拉之子,果真一步步緩緩走了過來。
俟斤畢竟是族長,心繫部族安穩,雖然徐真使得他的部族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和鬥志,但沒有足夠的實力,這種鼓舞只能讓更多的年輕人拋灑熱血,平白犧牲,所以對於徐真,他是又期待卻又忌憚,畢竟老人們總是不喜歡變革的。
徐真既然已經打算接受挑戰,自不會貿然慌亂,他不太懂得薩勒族的禮節,只好將右手按在胸前,彎腰朝俟斤和大巫師,以及周圍的薩勒人都行了一禮,面容肅穆莊重,左手卻悄悄在後腰的皮帶上摸了一把。
空手取物乃是魔術師必練的技巧之一,徐真在長安之時,就曾經見識過一些道人的五鬼搬運之術,所採用的大抵都是此等技巧玄奧。
眾人見得傳說中的阿胡拉之子將出手,心頭不由湧起無限的期盼,若果徐真再次展現神蹟,不僅僅能夠安撫諸人,更能夠讓逝者得到真正的安寧,畢竟他們都是祆教的信徒,而徐真此時的身份,卻是眾人口中的葉爾博!
雖然看不到大巫師的表情,但徐真能夠感受到對方眼中的輕蔑和嘲諷,他也不以為意,徑直走到火堆的旁邊來,大巫師示威般將手中的火棒遞了過來,意思不言而喻。
徐真自然不會傻乎乎的照著他的套路來,否則自己會連毛都被燒光,他故作謙遜地朝大巫師擺了擺手,而後走到旁邊的柴堆邊,看似隨意,卻快速挑選了一根筆直勻稱、長短合宜、大小適中的幹樹枝。
周圍的歌聲停了下來,他們已經被徐真吸引了注意力,彷彿徐真的一舉一動都有著特別的涵義,彷彿他的每一步動作,都帶著別樣的魔力!
能夠親眼目睹阿胡拉之子現場展示神蹟,作為一名虔誠的祆教徒,這是何等榮幸與榮耀之事!
李明達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