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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這寶貝弟弟,才為了整個月族,經受了身為一個男人最難以忍受的奇恥大辱。而現在,他又要親手將他再推進那火坑一次。既是兄長又是監國,他實在難以抉擇。
“大哥,三哥,此事你們不必為難。明天一早,我自隨軍去,如此月族之圍可解。”
桓恩說完,也不等桓泓說話,推門出了廳堂。陽光白得晃眼,他一步步走回自己房間,竟有些暈眩。
他怎麼猜,也猜不到,那人竟是為了尋他而來,還不惜陳兵月族邊境。
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
發動對外戰爭,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首先必須有出兵之藉口,抑或旗號。以宣朝這樣的朝政形勢,必有文臣武將跳出來反對。如果皇帝一意孤行,還要準備糧草,調兵遣將。眼下軍隊才從月族撤回不久,又要反過頭攻打月族,用腳趾頭想也像得出朝議上反對聲浪會有多激烈,恐怕太後都可能出手干預。
他不明白,那人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他?這樣的原因難道不可笑?
為了他什麼?為了他這殘破的身體?他有自知之明,不覺得他的身體能值錢到這個份上。再說那人不是正在舉國採選,怎麼可能缺人暖床?
可若是單純為了找一個藉口攻打月族,為何還要加上三日的期限?他若真能現身,這藉口不是不攻自破?難道是容成篤定他不能現身?難道那刺客都是他派的?這怎麼可能?
那人在想什麼,他已經不知道了。
沈七辛辛苦苦跋涉送他回來,現在還躺在驛館療傷,他竟然已經又要準備回宣朝了。
命運多麼可笑。
穆少衣還近況不明,之前那一切的一切周密計劃,都成了毫無意義的無用功。
那人是這片土地上站在權勢頂端的人。
他只有聽命於他。
那人要抱他,他就該躺在他身下。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離不了。
桓恩站在院落門口眺望了一會兒北方,除了高高的土色城牆和一望無際的天空,什麼也看不見。看不到牛羊,看不到首都,亦看不到群山。
晚上桓泓和桓昆都到他房間裡看他,桓泓似乎還想說服他,但國家利益在前,桓泓也不得不動搖。以一人之力換千萬人生命,怎麼看,這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第二天一大早,桓恩便起了。打來水洗了洗臉,對著銅鏡整整衣冠,用了些稀粥野菜,推門出了院落。一路上士兵向他鞠躬問好,桓恩不禁心想,若他們知道,他差點害他們又要流血犧牲,他們會不會還這樣敬他。
遠處傳來一陣號角之聲,悠長而激越。桓恩抬頭望去,城樓上站滿了守衛,桓昆和桓泓站在高處俯瞰著他,神色複雜。
桓恩走到門口,巨大的木門在他面前慢慢開啟。
門外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鐵騎,鎧甲一色,在初春沒什麼溫度的陽光下反著刺眼的光。陣勢之威武雄壯,好似三十萬大軍對壘。風吹黃沙,繡著“宣”字的旗幟烈烈抖動。
他慢慢走出城門,正中鐵騎從中分出一條道,三匹高頭大馬徐徐而出。正中一人著黑色大麾,旁邊兩人則是一人執槍一人持劍,身披精銳鎧甲。
桓恩慢慢走近了,才看清正中那人的面貌,劍眉高鼻,英姿昂然,不是容成卻是誰?
一剎那他驚得忘了邁步:皇皇帝親征?
一世傾情 79 敢離開我
桓恩有些驚詫地望向那人,那人坐在馬上,黑色大麾鋪開,垂在馬身兩側,投向他的目光帶著睥睨天下的傲。持槍的那個,是鎮國大將軍高衝,腰上佩劍的那個,他見得更多了禁軍統領隋毅。
他怎麼都沒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出兵就算了,這人竟然親征他是有多瘋狂多喪失理智?
那人望著他,並不說話,排成一線的騎兵雖目不斜視,桓恩卻仍感到一股無形的巨大壓力。他緩緩走到容成馬前,垂著首,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喚陛下,忽地腰一緊,眼前一花,竟是被直接抱上了馬,就端正坐在他懷裡。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竟然桓恩臉一下紅了。
那人的手穿過他的腰拉住韁繩,緩緩往前了些,走到護城河邊的吊橋下,仰頭朗聲道:“大哥放心,小恩在此定不會有毫釐差池,有違此誓,提頭來見!”聲音宏亮,站在城樓的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桓恩臉紅得要滴血,心中怦怦亂跳,耳膜都在震動,根本不敢抬頭。當著這麼多人,這人竟然說這樣的話,簡直跟見家長一樣他搞出來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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