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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監國府外面碰到了匆匆離去的左將軍,桓恩更加確信自己心中的想法。
“小恩,這麼快就收拾完了?”桓泓臉上有些微的不自然,很快又回覆了平時鎮定的模樣。
“皇兄,”桓恩喘了口氣,“宣朝是不是跟月族開戰了?”
桓泓眼神微一波動,道:“你哪兒聽說的?沒這回事。”
“皇兄,你不要騙我了,三哥已經去邊關了!這個時候你讓我去北部隱居?”
一世傾情 78 為了你
“小恩。”桓泓沈下語氣。“只是南部邊陲有異動而已,並非開戰。”
桓恩搖搖頭:“皇兄,你不必說了。”
如果那人真是藉口他逃跑而開戰,他便與他當面對質,理虧的是那人而不是他。如果那人是連這點不算溫情的溫情都不顧,昨日燕好,今日就要翻臉踏平月族,作為皇族,他又怎能坐視百姓流離,袖手旁觀?不管是哪種情形,他都義無反顧。
桓恩轉身向外跑去,桓泓在後面叫了兩聲沒叫住,忙叫兩旁的侍衛去追他回來,可桓恩已經一路出宮上了宮門外的馬車。
月族國土不大,整個國家也就是宣朝三個州郡大小,一天時間,桓恩就從首都一路到了邊關最臨近宣朝的城池。城裡竟沒什麼居民,全是士兵,想來是早已被提前疏散了。桓恩尋著一兩個士兵問了,找到了臨時主帥府邸。
他推門進去,吵吵嚷嚷的聲音一下安靜下來。正中坐著三哥桓昆,周圍站著好幾個身披鎧甲的高階軍官。
桓昆一見他,眼睛都瞪圓了,趕緊一揮手向眾人道:“你們先出去。”隨後將桓恩一把拉在身邊。“你來這幹什麼?!大哥呢?”
“宣軍打過來了?”
桓昆差點急得跳腳:“誰跟你說的?”
桓恩一見他反應,就知道是真的了。三哥最藏不住事,大哥肯定囑咐過他對自己保密,可三哥那說謊的水平一眼就能看穿。
“敵軍行進到哪兒了?”
桓恩一副篤定的模樣,桓昆也知道瞞不過這聰明的幼弟,當下嘆口氣道:“前天接到訊息說宣朝北部邊關有騎兵出動,先鋒部隊大概還有兩日就能抵達此處。小恩,你你還是回去”
“三哥,我去做說客。”
“你說什麼?”
“如果出兵的名義是因我私自逃跑,那我跟他當面對質,看他有沒有立場!如果是單純國土擴張,那就從我身上踏過去!”
桓昆登時大怒,一拍桌子:“你這是什麼話!”
“三哥,我們才跟百齡打過仗,你忍心讓將士們又流血麼?!明明是可以避免的、毫無意義的流血犧牲!”
桓昆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去:“無論如何,我不答應。”
這場爭執毫無結果,最後以桓恩被軟禁在房間告終。桓昆說不過他,又怕他出去亂跑,便把他塞進別間,又加派人手守在院落四周,不讓他出去。
一連幾天過去,桓恩什麼訊息也得不到,問守衛士兵,一個個都像鐵打的似的,守口如瓶,令他異常擔心焦躁。後來,聽守衛私下議論,皇兄竟也來了前線,不知情況已經嚴重到了什麼程度。
桓恩實在無法再等下去,央求門口兩個守衛放他出去。守衛似是十分為難,但在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又輔以苦求的攻勢下,還是放了他。
桓恩奔到廳堂,廳堂里正在開軍機會議,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他,卻都帶著些複雜的意味。
“皇兄,”桓恩一步步走近了,“你告訴我,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桓泓不說話,桓恩又走近了一些,見桌上擺著一方巾帕。在邊陲軍營,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精緻東西,桓恩一個激靈,伸手抓過,在桓昆驚怒的咆哮聲中展開了巾帕。
上面只寫著簡簡單單十六個字:“期限三日,還朕桓恩。三日不還,兵戎相見。”
這字型他見過很多次,還被要求模仿過,當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容成親筆御書。
巾帕從桓恩手裡滑落地面。
他總算知道為什麼將士們向他投來的眼神都如此複雜了。
“大哥這是第幾日了?”
廳堂內沈靜了很久沒人說話。
“大哥,你在猶豫什麼?!第幾日了?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我們的子民去送死嗎?!”
“第三日。”
桓泓心裡拉鋸到近乎撕裂。
不讓子民們去送死,就讓自己的寶貝弟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