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都滾出去!”
“求求你,”卓婭·烏特恩亞亞說,“小聲點,你會把卓婭·波魯諾什娜亞吵醒的。”
“你喜歡他!你想讓我加入他的瘋狂計劃!”岑諾伯格繼續吼叫,看上去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表情。一截菸灰從他香菸上落下來,掉在陳舊的地毯上。
星期三站起來,走到岑諾伯格面前。他把手放在岑諾伯格的肩膀上。“聽著,”他安詳地說,“首先,這不是發瘋,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其次,大家都會去。你不希望自己被甩下吧,是不是?”
“你知道我是誰,”岑諾伯格說,“你也知道我這雙手幹過什麼事!你需要的是我兄弟,不是我,而他已經不在了。”
走廊裡的一道門開啟了,一個睡意朦朧的女人聲音問道:“出什麼事了?”
“沒事的,我的好妹妹。”卓婭·烏特恩亞亞說,“回去接著睡吧。”她轉向岑諾伯格,“看見沒有?看看你的大吼大叫幹了什麼好事!過去坐下!坐下!”岑諾伯格似乎想爭辯幾句,可他身上那股好鬥勁兒過去了。突然間,他顯得很虛弱。虛弱,而且孤獨。
三個男人在破舊的客廳裡重新坐下。房間裡繚繞著一縷棕褐色的煙,消失在距離房頂一英尺的地方,像老式浴缸裡的水印。
“這計劃沒有你不行。”星期三安詳地對岑諾伯格說,“你兄弟能幹好,你同樣可以勝任。幹這個,你們這種二元一體型別的比我們其他所有人都強。”
岑諾伯格什麼都沒說。
“說到貝勒伯格,你聽到什麼關於他的訊息嗎?”
岑諾伯格搖頭。他抬頭看著影子。“你有兄弟嗎?”
“沒有,”影子回答說,“據我所知沒有。”
“我有一個兄弟。他們總說,我們兩個站在一起時,看上去就好像一個人。我們還年輕時,他長著一頭金髮,很淡的金色,他的眼睛是藍色的。人們都說,他是我們兩兄弟中的好人。我的頭髮是黑色的,比你現在的髮色還要黑,大家說我是兩兄弟中的粗野傢伙,明白嗎?我是兩兄弟中的壞蛋。過了這麼久,我的頭髮成了灰色。他的頭髮,我想也一樣變成灰色了。現在你再來看我們,你不會知道誰是淺色頭髮,誰是深色頭髮。”
“你們兩個關係親密嗎?”影子問。
“親密?”岑諾伯格反問,“當然不,我們兩個怎麼可能關係親密?我們倆性格完全不同。”
門廳那頭傳來開門的聲音,卓婭·維切恩亞亞走進來。“晚飯一個小時後做好。”她說完就走開了。
岑諾伯格嘆息一聲。“她以為自己是個好廚師。”他說,“她從小嬌生慣養,有僕人做飯。可現在,僕人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並不是什麼都沒有了,”星期三插口說,“永遠不會一無所有。”
“你,”岑諾伯格說,“我不想聽你說話。”他轉向影子,“你會玩跳棋嗎?”他問。
“會一點。”影子說。
“很好,你可以和我下跳棋。”他說著,從壁爐上面拿下來一個木頭的跳棋盒子,把裡面的棋子倒在桌子上。“我執黑。”
星期三碰碰影子的胳膊。“你知道,你不是非下不可。”他說。
“沒問題,我想玩玩。”影子說。星期三聳聳肩,不去管他,從窗臺上一小堆發黃的雜誌裡拿起一本過期很久的《讀者文摘》。
岑諾伯格棕黃色的手指已經在棋盤上擺好了棋子,遊戲開始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影子發覺自己常常回想起那盤棋,有幾晚甚至做夢夢到。他自己一方扁平的圓形棋子是陳舊髒汙的木頭原色,名義上的白色。而岑諾伯格的棋子是黯淡褪色的黑色。影子先行。在他的夢中,他們下棋時彼此沒有交談,只有砰砰的落子聲,還有棋子從一格滑行到相鄰一格時木頭的摩擦聲。
最初的幾步裡,兩個人都搶著佔領棋盤中間和邊緣的位置,沒有觸及對手的後方。每走一步都要停頓很久,和下國際象棋一樣觀看局勢,謹慎思考。
影子在監獄裡玩過西洋跳棋,用來打發時間。國際象棋也玩過,但他缺乏那種預先規劃整盤棋局的棋手氣質。他更喜歡在當前走出完美一步棋的那種感覺。這種下法下西洋跳棋還行——有的時候。
岑諾伯格總是拿起黑色棋子,猛地跳到影子的白色棋子上,毫不留情地吃掉它,然後把影子的白色棋子撿起來,放在桌邊。
“第一擊。你輸定了。”岑諾伯格得意地說,“大勢已去。”
“還沒有呢,”影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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