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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帽子,挺不錯的小夥子。”
“沒有,我沒見過。”
“哦我在附近從沒見過他。他是部隊家庭的孩子,也許現在回中東了,那邊的日子好過些。不過我估計那邊的人也早就把他忘光了。常有這種事兒,頭一天,帝國的每一個軍人都要在自個兒身上塗抹獻祭給你的公牛的血,可到了第二天,他們連你的生日是哪一天都記不住。”
雨刷發出嗖嗖的聲音,把車窗上的積雪推到一邊,把雪花擠壓成細碎的雪塊和冰渣。
交通燈上的黃燈閃爍幾次,變成紅燈。影子把腳踩在剎車上,靈車搖擺著,在空無一人的街上滑了一段,停了下來。
綠燈亮了。影子重新發動靈車,以每小時10英里的速度緩緩開行。覆蓋冰雪、滑溜溜的路面上,這個速度足夠了。車子似乎很高興以二擋的速度慢慢開著,他猜這輛車的大部分時間恐怕都是用二擋開的,所有車子都得跟在它後面慢慢爬行。
“你車開得很好。”傑奎爾接著說,“對了,耶穌在這兒混得挺不錯。但我遇見一個傢伙,他說他曾經看見耶穌在阿富汗的馬路邊上想搭順風車,卻沒有一個人肯停下車子。懂了嗎?全都取決於你在哪個地方討生活。”
“看樣子,一場大風暴就要來了。”影子說的是真正的天氣。
傑奎爾開口回答,但他的話與真正的天氣毫無關係。“你看看我和艾比斯。”他說,“再過幾年,我們的生意就混不下去了。我們有積蓄,生意不好的年份花用。可是好多年來,這裡的生意一直不好,一年不如一年。荷露斯瘋了,瘋得一塌糊塗,所有的時間都變身成一隻鷹,吃路邊被汽車撞死的動物。那是什麼生活呀!至於芭絲忒,你已經見過了。就這樣,我們的日子還算好的呢!我們至少還有一點信仰,可以將就著過下去。其他那些笨蛋連自個兒的信仰都差不多丟光了。這就好比殯葬業的生意——不管你願不願意,大公司總有一天會收購你,把你趕出局,因為他們更強大、更有效率,而且他們的做法的確有效!對抗和戰鬥並不能改變這個該死的事實,因為我們早就輸掉了這場戰爭,早在我們剛剛到達這片綠色的土地之時,不管那是一百年前,一千年前,還是一萬年前。早在那個時候,我們就已經輸掉了。我們遠渡重洋來到這裡,可美國並不在乎我們的到來。要麼被收購出局,要麼繼續硬挺下去,要麼滾蛋。你說的沒錯,風暴就要來了!”
影子開車轉入那條充滿死寂房子的街上,這裡只有他們那一棟房子還有人居住,其他所有房屋的窗戶都是黑乎乎的,釘著木板。“開到後面小路上。”傑奎爾吩咐說。
他在後院倒車,直到車子快碰上房子後面那兩扇大門才停下。傑奎爾開啟靈車和停屍房的門,影子負責解開擔架的扣環,把它拉出來。擔架從車廂裡抬出來後,輪子支架立刻自動旋開,落了下來。他推著擔架車走到防腐桌前,抬起麗拉·古德切德。她彷彿熟睡的孩子般安詳,他抱起她的裹屍袋搖籃,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冰冷的瓷面臺子上,好像擔心會驚醒她一樣。
“我有一個傳送板,”傑奎爾說,“你用不著親自搬動她。”
“沒關係。”影子說,他現在說話的語調越來越像傑奎爾了,“我個子大,這點小事沒什麼。”
童年時代,影子在他的那個年齡段裡算個子矮小的,全身上下瘦骨嶙峋。影子小時候的照片,勞拉只有一張看得上眼,願意把它裝進鏡框裡。照片上是一個表情嚴肅的孩子,一頭不受約束的亂蓬蓬的黑髮,一雙漆黑的眼睛,站在一張擺滿蛋糕和餅乾的桌子旁邊。影子估計那張照片可能是在哪個大使館舉辦的聖誕節晚會上拍的,照片上的他打著領結,穿著他最好的那身衣服。
他們搬家的次數實在太多了,他母親帶著影子,最初在歐洲各國之間遷徙,從一個大使館搬到另外一個大使館。他母親是在外事部門工作的通訊員,負責抄錄和傳送機要電報。後來,在他八歲的時候,他們回了美國。母親因為經常生病,很難保住一份長期工作,只能在身體狀況允許時斷斷續續打些零工。於是,他們只好經常從一個城市轉移到另外一個城市,這裡住一年,那裡住一年。他們從來沒在一個地方停留很久,讓影子可以結識自己的朋友,覺得這裡就是自己的家。那時候,影子還是一個很瘦小的孩子
但他長得非常迅速。十三歲那年的春天,當地的孩子們還在捉弄他,總是唆使刺激他打架,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必勝無疑。打架之後,影子會氣呼呼地跑掉,常常還哭著鼻子。他會跑到男生盥洗室,搶在別人注意到之前,洗乾淨臉上的泥巴或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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