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2/4 頁)
在影子的兩腿之間,把前額靠在他的靴子上磨蹭。它跳上來,躺在他身邊的長椅上,睡著了。
“至少你可以到處去旅行。”伯甘說,“除了工作,你還做點別的什麼?”
“你身上有沒有八枚兩角五分錢的硬幣?”影子問。伯甘掏出他的零錢,只找到五枚硬幣,把它們從桌面上推到影子面前。凱麗·諾普找出另外三枚。
他把硬幣擺放好,每排四枚。然後,他手都沒抖一下,順利地表演了硬幣穿桌的魔術。他讓四枚硬幣穿透木頭桌面,從左手落到右手中。
然後,他把所有八枚硬幣都放在右手中,左手拿著一個空水杯,用紙巾蓋住杯子。接著,他讓硬幣一枚接一枚從右手中消失,同時可以聽見硬幣落在蓋著紙巾的杯子裡的響聲。最後他張開右手,展示手心裡已經空無一物,然後揭開紙巾,露出所有落在杯子裡的硬幣。
他把硬幣歸還給他們,三枚還給凱麗·諾普,五枚還給伯甘,又從伯甘手中拿回一枚硬幣,只留給他四枚。他衝著硬幣吹了一口氣,把二角五分的硬幣變成了一分幣。他把錢還給伯甘。伯甘數了數錢,卻目瞪口呆地發現他手中仍舊是五枚二角五分的硬幣。
“你簡直是個霍迪尼。”赫因澤曼恩高興地笑道,“魔術大師!”
“只是個業餘愛好者,”影子謙虛地說,“離魔術大師還遠著呢。”但他心中仍然暗暗驕傲。他們是他的第一批成年人觀眾。
回家的路上,他去食品店買了一盒牛奶。門口收款櫃檯後的那個薑黃色頭髮的女孩看起來很眼熟,她的眼睛哭得有些紅腫,臉上長滿了雀斑。
“我認識你,”影子說,“你是艾麗森的朋友,我們在巴士上見過。希望你朋友一切都好。”
她吸了吸鼻子,點點頭。“我也是。”她用手絹重重地擼了一下鼻子,然後塞回衣袖。
她胸前掛著的徽章上寫著:“嗨,我是索菲,問我多長時間就減輕了二十磅?只要三十天!”
“我今天花了一天時間尋找她,很不幸,沒有任何收穫。”
索菲點點頭,眨眨眼忍回眼淚。她把牛奶盒在鐳射掃描器前搖晃一下。吱的一聲,價格出現在他們兩人面前。影子遞給她兩美元。
“我非離開這個該死的鎮子不可。”女孩突然哽咽著說,“搬到阿什蘭德市,和我媽一塊兒住。艾麗森出事了,桑迪·奧爾森去年出的事,周明是前年。也許明年就輪到我出事了。”
“桑迪·奧爾森不是被他爸爸帶走的嗎?”
“是的,”女孩恨恨地說,“當然囉。周明是去了加里福尼亞,薩拉·林奇斯特是遠足的時候莫名其妙消失了,再也沒找到她。不管怎麼說,反正我要去阿什蘭德。”
她深深吸了口氣,屏住一會兒。接著,她出乎意料地衝他露出了微笑,恨恨然的表情無影無蹤。沒什麼,估計是上頭的吩咐,給顧客找錢時要露出笑容。她祝他度過愉快的一天,接著轉向他背後一個購物籃裝得滿滿的女人,開始拿出商品,掃描價格。
影子帶著他的牛奶開車離開,經過加油站和停在冰面上的破冰車,穿過橋,回到自己的家。
◆ 來到美國
1778年
有一個女孩子,她的舅舅把她賣掉了。艾比斯先生用他那完美無暇的手寫體寫著。
故事其實就這麼一句,其他的只是細節。
有的故事中有些細節,說明有這樣一些人,如果我們向他們敞開心扉,就會被他們深深地傷害。比如說,這裡就有這麼一位好人,不僅他自己是個好人,他的朋友們也都是好人;他對妻子忠誠;他寵愛自己的孩子,對他們慷慨大方;他關心自己的祖國,他盡心盡力一絲不苟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可是,他把他的效率和好心腸用在滅絕猶太人上。他把自己欣賞的音樂當背景音樂,安撫猶太人的恐慌情緒;他提醒他們,進毒氣浴室的時候不要忘記自己的號碼,很多人因為忘了號碼,從浴室裡出來時拿錯了別人的衣服。他所做的這一切安撫了那些猶太人恐懼的心,他們安慰自己,說他們還能活著從浴室裡出來。然後,我們的這位好心腸先生一絲不苟地監督把屍體送進焚屍爐裡的所有細節。如果說還有什麼讓他心裡覺得不舒服的地方,那就是,他終究還是讓這些死在毒氣室裡的害蟲影響了他的好心情。他想,如果他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好人,那麼,清除地球上這些猶太害蟲時,他只會由衷地感到高興。
有一個女孩,她的舅舅把她賣掉了。這樣寫下來,這件事顯得非常簡單。
沒有人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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